悦心客栈的伙计,远远看见客人就大声招呼起来:“客官,里边请。”
苏舟点了点头,交代小二将马喂饱,自己大步往大堂里走去。此时大堂内三三两两的坐了不少客人,大家各自吃喝。
苏舟简单吃了一点面,正准备结账。忽然坐在最里的一个客人,一个咕咚跌坐在地上,捂住胸口。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掌柜吓的血色全无,吩咐小二赶紧去找郎中。这要是有客人吃饭出了事,掌柜的可要吃官司的。其他客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有人窃窃私语道难道饭菜有毒?掌柜忙连声解释,说自己十年老店不会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苏舟挤开嘈杂的人群,见一个中年男人跌坐地上。那人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眼神中透露着痛苦,但是脸色却依然仿佛如常。苏舟虽然心内有点疑惑,但是见那男人如此痛苦,亦于心不忍。
苏舟一时恻隐与好奇心起,凑近讯声说道:“这位兄台,小弟略懂岐黄之术,让吾来把脉看看如何?”
那人闻言看了看苏舟,见一个文静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乌溜溜的眼神看着自己。中年人本来有拒人千里之外的习惯,但是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年轻人真诚的神情却不忍心拒绝,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苏舟靠近那中年人,伸手把了把脉,片刻功夫后不由得心头有了个大概。鹿老的百草内经,记载了许多的疑难杂症。苏舟这些日子的日夜勤读,再加上鹿老的倾囊相授,自是大有收益。
“兄台,汝这是心神不畅导致老伤郁结成疾。若不出小弟之料,汝这病痛会间歇隔时发作,且越来越烈。”苏舟款款说来。旁观之人窃窃私语,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能凭这短短时间就能判断出此人病根。
那中年人闻得苏舟之言,不由得暗自一震。自己多年老伤在身,居然被这个年轻人一眼就看出来。此人之医术真是神奇。
看见中年男人频频点头的样子,围观众人才发出一声惊呼。
苏舟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颗百花丸,示意中年男人服下。那人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只觉得一股清香,自咽喉而下,顿时体内火烧般的痛感,消失了大半。
“多谢公子!”中年人起身冲苏舟施礼道。苏舟淡淡一笑说道:“医者仁心,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说完径自转身而去。
中年男人忙起身追了上去,拦住苏舟道:“这位小兄弟,敢问何方人士,高姓大名,鄙人午幸仁亦好改日重谢。”
苏舟淡淡一笑的说道:“午兄台不必客气,在下名叫苏舟。举手之劳不必多礼。兄台之疾,亦只有心药可医。放下执念,或许可以药到病除!”
午幸仁哈哈一笑,笑声中透着一股豪迈爽朗之气。“苏小兄弟,大恩不言谢!吾午幸仁记下来!”说完哈哈一笑,大步流星的自行离去。
苏舟微微一笑,借着刚才给午幸仁把脉的时候,早就注意到此人耳后的皮褶皱,若是所料不假,此人应该是戴着人皮面具,就怕是连这个午幸仁的名字,亦是假的。
江湖中人,有太多人因为各自原因,不想抛头露面被人识出。故而苏舟对此人的所作所为,倒也不觉得稀奇。只是听此人笑声,应该是功力不弱。只是受困于顽疾,偶有发作。
苏舟哪知道自己的一时善念,竟然会影响到青州武林的命运。
苏舟自榕城与聂枫分开后,一路找找寻寻往上京方向而来。此日午时路过一个叫温来镇的地方,准备用过午膳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