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幽安轻拍旎啸肩膀,温声道:“田侄,别怕,都过去了。前晚那悍匪确实猖狂,让你无辜受累,所幸你安然无恙,否则我如何向你父亲这位老友交代啊。”
旎啸轻拭眼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多谢世叔挂念,正如世叔所言,小侄只是受了些惊吓,幸得书童舍命相护,方得保全,实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正是,正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江幽安微笑颔首,目光转向骆风雁,“我记得你叫齐巧从,自幼便伴在田侄身边,忠心耿耿,实乃难得。”
骆风雁恭敬答道:“禀江老爷,正是。自三四岁起,我便跟随公子左右,至今已逾十载,忠心护主,乃是我身为下人应尽的本分。”言罢,她以眼神微妙地提醒旎啸,似有话外之音。
旎啸恍然回神,连忙行礼,言辞恳切:“小侄一时疏忽,竟只顾与世叔叙旧,还请世叔移步上座。”
江幽安含笑点头,悠然落座于主位,旎啸则恭敬地陪坐于侧,骆风雁在一旁沏茶,动作轻盈,宛若春风拂柳,行云流水间茶香四溢。
言谈间,江幽安问及田家近况,旎啸不知田家情况,只能小心应对,生怕露出破绽。直至话题转至魏家,旎啸方显几分从容,提及此行目的乃是前往山东青州,言辞间透露出几分期待。
江幽安见状,深知山西巡抚魏景山与青州同知魏昌之渊源,对旎啸更是多了几分热络,一番关怀备至,让旎啸几度险些失态,幸得骆风雁机敏,适时搭话,方得化险为夷。
而藏身于内室的柳莺莺,心中疑惑更甚。她暗自思忖,这位田公子身为举人,家族世代为官,怎会身怀绝技,且武功了得?
官场中虽有文武双全之人,但如田公子这般通过科举,又武功高强者,实属罕见。更令她不解的是,江大人对此竟似毫不知情,言谈间毫无异样。
她偷偷窥视几人,脑海中闪过诸多片段。
传闻中,旎啸曾救骆家小姐于紫林山庄,北上途中又遭遇神秘势力围堵,从此下落不明。若非那股势力横插一脚,二人或已抵达应天府。而今,这位自称田顺的公子,正是来自应天府,虽言明赴青州,但对武功之事讳莫如深,此举颇为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