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都是一个孩子最亲近的人,而白不凡却把全部的揣度、恶意、怨念都附着在父母的身上,这样长大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精神正常呢。
说白了,这些都是他的执念啊。
假如不解开他的执念,他将会一直这样陷在困境中,走不出去,他的病也不可能治好。
可易俊相信,白不凡心里也很清楚这个情况的。有些事情,并非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劝好的。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你现在仍然一直在调查母亲死亡的真相吗?”易俊追问道。
白不凡沉重地点了下头,然后放下了手中叉子。他现在已经没什么胃口了,面色非常凝重,好像只要一想起这些不愉快的事,他就浑身难受。
“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开开心心吃饭,却因为我的几个问题影响了你的食欲。”易俊站起身给白不凡倒了杯柠檬水,想让他平复一下心情。
白不凡赶紧摆手,又接过水壶:“谢谢易医生,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易医生您太客气了,我其实很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直面自己的过去,以前我每次回忆起母亲去世时那个画面,就会头痛想吐,浑身跟针扎一样刺痛,但今天我感觉还好,并没有那么难受了。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比以前积极乐观了一些吧!这全都要感谢一直在我旁边默默陪伴我的燕燕。”
他突然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身侧的李燕燕,眼眶变得有些湿润。
李燕燕拍了拍他的手背,抿唇一笑,虽没说一个字,但那笑容中全是鼓励。
白不凡又看向易俊:“要是没有遇到燕燕,我可能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
听到白不凡这么说,易俊也感触颇多。
替人治病时,最怕的就是患者讳疾忌医,或者不积极配合治疗。但目前看来,这个白不凡的状态还算不错,也比较配合。
那么接下来,他有必要说出那个最令人担忧的情况了——
“白不凡,你知道吗,今天上午柳小凡来找我,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让我想办法杀掉你。他希望你永远消失,让他能够独占这身体。”
“什么?!”
“那个可恶的家伙!”
白不凡和李燕燕皆是大惊失色。
易俊叹气:“哎!所以我才说,接下来的情况要相当注意了,柳小凡思想很危险,他今天会来找我,下次就有可能去找别的心理医生。杀死一个人格这种事情,难保不会有医生配合他去做,比如用新型精神类药物,或者用什么特别冒进的行为方案去治疗……总之,在下一次柳小凡苏醒之前,我希望你们都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白不凡拼命点头,尽管他不知道该如何做准备,但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李燕燕却显得很着急:“可这种事要怎么避免啊?教授,您快给想想办法!”
易俊沉思了两分钟,正好服务员给他们送上了主食,易俊就说:“先吃东西吧,让我思考一下对策。”
父母都是一个孩子最亲近的人,而白不凡却把全部的揣度、恶意、怨念都附着在父母的身上,这样长大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精神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