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逆天而行?”此时,一个老者的声音在山谷中响起,如钟鸣般激越神圣。一位长眉长须的白衣老者,携着白色圣光从天而降,他仅一掌便将大司官周身红光驱散,大司官面露惊恐之色,颓然跌落在地。
成虚圣人低头凝视着地上的大司官,沉声道:“花风然,你为何要行此逆天之举?”老者的声音深沉悠远,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花风然抬头看向老者,他身形高大,气势威严,携着一身浓烈的白光宛如神灵降世,是那般的神圣正义,而自己在他面前竟如同蝼蚁般卑微。他眼眸中的阴鸷之气似要溢出来了一般:“因为藜州太小了,我要做这世间唯一的主宰。”他从地上站起身,立于血月之下,声色狠戾:“我已以血祭阵,即便是紫沅仙尊也无法破阵。”他猛然飞身跃起,凌空立于月下,周身红光复起,将他牢牢护住。那团光晕红的似要溢出鲜血:“我已与阵中修士以血相连,若你杀我,他们便一起陪葬。”他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如丧钟一般敲击着众修士胸膛。众修士身体猛然腾起悠悠白光,迅速在头顶凝结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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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虚圣人凝望着那团血光,白眉紧皱。他轻叹了一声,飞身而起,似一道白色闪电径直冲向血月,只见那团浓烈白光如同一柄巨斧,将空中血色劈出一道煞白鸿沟,伴着一声裂天巨响,空中血色陡然散去。一片银白月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山谷照的一片雪白。花风然周身血色轰然散去,自空中跌落在地,谷中跪地修士亦同时跌落。成虚圣人飘然落于地面,盘腿坐于地下,双目凝视着柳繁生,眼中光彩似在渐渐暗去。柳繁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跪坐于师父身前。
“护好道义。”成虚圣人将一块青玉令牌递于柳繁生,沉声道:“太芜院交予你。”
柳繁生接过令牌,看着眼前的老者化作一团白雾,渐渐消散于月色之中。他从地上站起身立于月下,面色凝重如寒冰,眼中燃起血色,手中长剑挟着凛冽剑气,疾速向花风然斩去。花风然腾空而起,避开长剑,身侧两道银光疾驰而至。三剑齐发,声势猛烈。此时,谷中四周护卫长剑纷纷亮起,朝三人斩去,三人提剑迎战,刹那间山谷中血光四溅,银光腾飞。树林中又窜出无数黑影,将三人紧紧围住。三人奋力拼杀,也不知战了多久,手中长剑已微微发热,身上长衫已染满鲜血。
突然间,谷中旋起一阵猛烈狂风,将那些护卫迅疾卷入空中,抛向山谷。霎时间,谷中一片痛呼之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他一站定身形,山林中旋即冲出一队手持长剑的白衣身影。
此时,天已微亮,玄青跌坐于地面,这一夜竭力冲击天阵,又与众人一场血战。她已是精疲力竭。身旁的兄弟二人亦是如此,三人席地而坐,默默看着那群白衣人逼退蓝衣护卫。她望着晨曦中的黑色身影,他竟然来了。
“你是黄栀意的儿子?”花风然看着那张俊美的面容,他竟长的如此像他的母亲:“你竟能寻来此处,倒也省得我费力寻你了。”
“你就是花风然?”王安之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如寒箭般凌厉:“是你派人追杀我娘!”
“ 我从未要杀她,只是想让她回到我身边而已。”
“你也配!”王安之眼中鄙夷的神色似要溢出一般。
花风然心中腾起无边怒火,他竟又看到了这眼神,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看见这眼神了,如今这眼神生在与她如此神似的一张脸上,好似就是她这般看着自己,令他觉得自己卑贱的似蛆虫一般。他的眼中瞬间布满阴鸷之气:“我不配?她不是也只配做王轩的外室?她又有何可高贵的?”
“住口!我娘与王轩在藜州时,已在神明见证下成亲,是王轩背弃了誓言。”
“她为何又将你送去扶云城?为何又甘愿以外室之名留在王轩身边?”
“你的人将她重伤,以至她无力护我,她才送我回到王轩身边。她从未踏入扶云城,何来外室之说?”王安之眼中腾起血色怒火:“是你的妄念,害死了她!”
花风然冷哼一声:“因怪她有眼无珠才是,若她当初与我成亲,她如今仍是高高在上的花迎宫宫主,是藜州的大司官夫人,又怎会落得一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柳繁奕擦拭着脸上的鲜血,不耐道:“凌云君子,你与他啰嗦什么?直接动手吧!再不动手我们就没力气助你了。”
王安之闻声望去,目光落在他身侧的女子身上。那女子头上挽着流云髻,斜插碧玉花,修着细长的柳叶眉。发髻已有些凌乱,一缕缕青丝随意披散在肩上。身上的衣衫一片血色,破损不堪,露出里面轻薄的罩纱,他竟不敢认她:“你为何如此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