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繁奕轻抿酒杯,神色淡漠:“你哪来的那么大邪火,难不成你还想做我嫂嫂?”
王嫣然冷笑一声:“玄青果然手段了得,她那般对你哥哥,你竟还与她如此亲近,实在令我佩服。”
“王嫣然!”玄青忍耐了一日,已是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你有完没完?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如今有魏凌相伴,柳繁生也已舍弃了我,你究竟为何如此恨我?”
“就是看你不惯怎样?”
“是吗?那不如打一架如何?你哥哥舍不得打你,我可不惯着你!你若再如此辱我,我绝不轻饶!”
“打就打!怕你不成!”王嫣然倏地站起身,伸手欲拔出长剑。
魏凌赶忙上前按住她的手:“嫣然,好好的,何必如此?”
王嫣然甩开他的手,柳眉一竖:“难道你也要护着她不成?”
“王嫣然,师兄当初与你退婚,是为了留在太芜院,若他娶妻,柳宗主定会逼他回林麓宗。他这么做并非为了玄青,你为何就是不信?已到如今了,你为何还要对此事耿耿于怀?”魏凌眉宇间染上伤意,声色微沉:“你总是如此,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王嫣然见他如此,心中怒火渐熄了下去,轻声说道:“我只是担心哥哥受她蒙骗。”
“够了!是我强留她在我身边。你莫要再如此说她了!”王安之的话语中透着无奈。
“你别拦了,她们又不是什么弱女子,想打便让她们打去吧。”柳繁奕好似有些醉了,脸上一片潮红。
玄青见魏凌满脸伤意,心中顿时生出不忍,怒火渐渐消散。她颓然的坐回椅上,望向庭院中的夜色。此时,空中飘起了细密的小雨,众人都未再说话,四周一片寂静。外面已是一片漆黑,唯有长廊上的灯笼,罩起一团昏黄的光,笼着一片似银针般的细雨,她托着腮,盯着那片细细的银光,怔了神。
王安之问向王嫣然:“你今日回府所为何事?”
“我想接父亲去明炎门照料。”
“为何?”
“我现今住在明炎门,哥哥又时常不归家,父亲一人在府中,我放心不下。”
“你在太芜院数年都能放心,如今为何又不放心了?”
“他又不是你一人的父亲,为何我就不能照顾?”
“他身体孱弱,不宜远行。”
王嫣然看着哥哥冷峻的脸庞,便知多说无益,她转身离开大厅,向父亲的房间走去。魏凌未跟上她,他呆坐在椅子上,凝望着庭院中的细雨,愣着神。
玄青微微转过头,望向满脸潮红的柳繁奕,悠悠地问:“你生辰是何日?”
柳繁奕紧捏着手中的酒杯,扭过头注视着她,神色迷离:“你又想我哥哥了?”
“我还欠他一份生辰贺礼,需还他。”玄青淡淡地说:“既已如此,那便两不相欠吧。”
柳繁奕愣了一瞬,脸上的潮红也似褪去了几分。
玄青缓缓的站起身,走进庭院,迈入细雨中。此时已然入秋,秋雨似细密的凉风,一片一片飘散在脸上,她任那细雨打湿脸颊,任凉气侵袭全身。她忽地想起,今日好似是自己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