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面如死水般平静地凝视着陆景彦那冷若冰霜的面庞,同时用余光扫了一下虚弱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昏厥过去的傅禹,然后慢慢挺直身躯站立起来。她动作轻柔地理顺了被揉皱的裙摆,并掸掉粘附于衣摆处的树叶灰尘,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极致温柔的浅笑。
叶雪说道“我不是早就说么,我乃师父座下最为器重的高徒,你怎么好像不认识了我一样?”
此时此刻,陆景彦双目圆睁,如饿狼般恶狠狠地紧盯着叶雪,企图透过她那副看似淡定从容、满不在乎的面容窥探到哪怕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然而一番审视之后,他仍旧未能如愿以偿找到任何可疑之处。于是乎,陆景彦不禁在内心暗暗思量:此女子实在阴险狡诈至极,刚刚的诸般行径显然皆系蓄意佯装而成,其真实意图无非是想借此博取我的同情,进而挑起我与傅禹之间不死不休的争斗罢了......
想到此处,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令得陆景彦愈发觉得眼前之人心机深沉且不可信任。
对方竟然能够以叶雪的样貌出现在这里并成功地迷惑了他们,这意味着对方显然经过了一番深入的调查。他们必定已经洞悉了叶雪与自己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如此推断下来,叶雪此刻很有可能正处于对方的掌控之中,命运悬于一线。想到这儿,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担忧和焦虑。
就在陆景彦与叶雪对峙之时,突然间,一阵沉闷的重物坠地声从背后传来。陆景彦心头一紧,急忙转身回望,只见傅禹倒在地上,已然失去意识,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
以傅禹的高深修为和强健体魄,绝不至于仅仅因为身上那两处伤势便昏倒在地。这里头必定另有隐情!陆景彦眉头紧锁,目光犀利如剑,仔细审视着傅禹身上的伤口。
当他凑近查看时,心中的猜测愈发得到印证——傅禹伤口处的状况竟与当初他们遭遇贾叶雪时如出一辙!同样是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伤,却始终难以愈合,仿佛被一种神秘而诡异的力量所阻碍。
陆景彦不禁陷入沉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这种奇怪的现象会再次出现?他看向一旁地上的匕首,傅禹可能就是因为它。
陆景彦冷冷的说道“把解药要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傅禹作为叶雪的师父,在这种情况下,陆景彦绝不会轻易地让傅禹独自去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想尽办法把傅禹安全的带回安城。
陆景彦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才能确保傅禹的安全返回。正当他苦思不得其解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充满惊喜的呼喊声:“陆景彦,可算找到你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不由得循声望去。
只见眼前站着一名青年男子,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熟悉的气息。陆景彦微微一怔,随即便认出了对方——原来此人便是与自己签下契约的雷鸣!
当初,由于种种原因,陆景彦流落至沧澜界,与雷鸣被迫分离。如今重逢之时,岁月已在彼此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熟悉的轮廓依然清晰可见。两人虽身为契约者,却历经多年离散之苦,这样的情况实属罕见。
雷鸣得知陆景彦重返修真界后,心急如焚地处理完手头事务,马不停蹄地赶来寻找他。一路上依靠着契约的微弱联系,几经波折方才觅得陆景彦的踪迹。此刻相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雷鸣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现场气氛的异样,他脚步匆匆地赶到陆景彦身旁,语气急切地说道:“喂!我可跟你讲,也就只有我这么好说话了,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跟你解除契约啦!哪会像你这样,一失踪就是好几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要不是通过契约还能感知到你尚且存活于世,我真会以为你已经命丧黄泉了呢!
你这次回来总不会又玩失踪吧?绝对不行!从今天起,我要时时刻刻紧跟着你,免得你又因为某种不可抗力而凭空消失。你根本无法想象我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你再不出现,那些人肯定会强行逼迫我解除契约的!”
陆景彦默默聆听着雷鸣的喋喋不休,心中暗自感叹,这么多年过去了,雷鸣依旧是那副老样子,说起话来总是滔滔不绝、没完没了。
他其实很想提醒雷鸣注意眼下局势的异常,但每次刚张开嘴巴,就被雷鸣毫不客气地打断。
然而,当看到对面那位假扮成叶雪的人脸色气得发青时,陆景彦心头不禁涌起一丝快意。
雷鸣滔滔不绝地讲了许久,似乎才意识到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叶雪。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亲切地问道:“哎呀,小丫头,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我说怎么总觉得少点什么呢。对了,你那只可爱的小熊怎么样啦?这么多年没见,她应该已经长大了不少吧?”
然而,叶雪只是冷漠地盯着雷鸣,一言不发。她心中暗自警惕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人。因为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龙族气息让叶雪心生忌惮。
世人皆知,龙族性情狭隘且瑕眦必报,稍有不慎便会触其逆鳞、惹来祸端。有时,即便仅仅是无意间轻微冒犯了它们,也可能遭受惨痛报复。
正因如此,若此刻轻率地向眼前这人出手,极有可能引发整个龙族的敌视和纠缠。而目前他们所拟定的计划尚未安排龙族过早介入战局之中。
雷鸣察觉到叶雪并未回应自己,不禁感到有些诧异。他疑惑地在陆景彦和叶雪之间来回打量了几番,终于渐渐明白过来,此刻的氛围似乎有些异常,他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语气试探道:“难道你们俩吵架了不成?那边地上躺着的那个又是谁?”
叶雪面如死水般平静地凝视着陆景彦那冷若冰霜的面庞,同时用余光扫了一下虚弱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昏厥过去的傅禹,然后慢慢挺直身躯站立起来。她动作轻柔地理顺了被揉皱的裙摆,并掸掉粘附于衣摆处的树叶灰尘,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极致温柔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