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觉得面前这位仙姑便是自己和素楝的母亲。

她在试探。

那她刚刚所说的话应该都不是真的，而让仙姑去松琴湖应该也不是父王的命令，而是她的意思。不过这样也好，或许待仙姑见到素楝了，也能多生出些同情来。素楝是那样的好，相信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会跟自己有一样的想法。

她不属于这里。

一路走来，树木渐渐变得稠密，而绿色有渐渐变得浓郁，花草也渐渐变得随意。尔朱感到他们好像正在去一个不一样的地方。穿过那丛丛树林，华玲灵活地在前面带路，不时回头微笑，都是盯着尔朱在看。

尔朱自然是感觉到了的。

渐渐得，林中出现一条小道，那是青草地上被人踩出的印记。沿着那青草路再往前走，慢慢地藤蔓开始密集起来，将那小路周围的空间遮蔽，仅留一人通行之处。华玲在前，尔朱跟在她身后，华璎走在最后面。

“珑儿，珑儿，”她大声喊。尔朱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走到路的尽头，从那眼前的密林缝隙中，隐隐约约能看见绿色的水波。这应该就是松琴湖了。

华钰将那孩子藏得真好。

“玲姐姐！”华璎突然道，“先别这样称呼，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华玲回头看向华璎，一脸疑惑，“你总是往这里来，难道不是跟她讲这些的吗？父亲还以为你已经都告诉她了。”

“没有，”华璎看向华玲，今日的华玲实在是奇怪的很，并不似往日那般谨慎，似有乖张。华玲看向华璎，不再说话。华璎上前，指引着尔朱往那松琴湖走去。

“这里便是楝楝住的地方。她并不是很清楚父亲的打算，也不知道父亲已经给她赐了名字。”

那一汪湖水带着深山的绿和天空的蓝，颜色里充满着沉静和镇定。可是尔朱却在看到那湖水和湖边的那个女孩儿时，心砰砰地跳了起来。一拍一拍，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很紧张。

虽说那孩子是信云的女儿，但是她已然见过信云的孩子华璎。绕着湖边，一行三人并未再出声，因为素楝也未察觉有人来了。华璎走后，她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可是到底是不确定的事情，心下还是担忧的。于是她又一个人出来了，看看云，看看天，在看看这山水和绿树，心情总会疏朗许多。

她还是很担心阿婆。此刻她真正意识到，要是父母在身边该有多好啊。那天上的神君和神女，自然是不会让他们的女儿被别人控制失去自由的，也必然不会让阿婆受伤的。不知道瑰云是否清楚自己的处境？或许她会……

“楝楝，看看谁来了？”华璎对着发呆的素楝道。

素楝回头便看见了白衣的尔朱。那样的人，仿佛只能在梦中出现。对，她就是自己在梦中见到的那位白衣仙子吧。她正看着自己，微微含笑，是那么温柔，那么慈爱，那么的美丽……突然，她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