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宁和庭妩像蜻蜓一样立在半空,同时剑戟合招,威力扫过草地,瞬间飞出无数的利刃,射向周围暗处的用箭者。一支箭同玉雪雾蒙同出,射箭者躲在树上,避开向下的招锋,从半空对着庭妩的心口而去。
因为箭声被玉雪雾莹的暴裂声掩盖,直到箭到眼前,墨宁才发现。墨宁猛地推开庭妩,箭噗嗤一声插入墨宁的身体。墨宁发出一声闷哼,落在了草地上。庭妩浑身一抖:“墨宁,你受伤了?”伸手一探,温热湿滑的触感让庭妩浑身都抖了起来:“墨宁,你中箭了,流血了。”
夜太黑,看不清墨宁的状况。庭妩流着泪,用颤抖着轻轻触摸墨宁的箭伤,又用颤抖的手搭在脉搏上:“射断勒骨,心下半指,出血猛急,你会死的。墨宁,你是为了救我,才挨的箭,这一箭本是射进我的心脏的。”庭妩一时不知道不知如何是好,抱着墨宁的脸,爱、恐惧、担心、伤心淹没了庭妩。
墨宁握着着庭妩的手道:“别哭,别出声。我们得挨到天亮,才有机会活着。”庭妩静了下来,抹了一下眼泪,平静下来说:“我是神医之后,我相信我可以。我先为你止血、拔箭。一刻钟,一刻钟,平躺不动,你就可以活下来,我会让你活下来。”
庭婚用刀挑开墨宁的衣物,从怀里摸出玉雪银针,扎在孔最穴上,又用玉雪银针,护住心脉,咬牙拔出箭,撒上药粉,用衣带绑好。然后,摸出身上的梅花镖交给墨宁一:“你已经不能挥戟,只能用巧了。”然后扶着墨宁躺倒,自己也躺在墨宁身边,听着来自各方的声音。
深夜的原都京城一切都在熟睡中。睡梦里,宁庭的意识迷糊糊地走着,走进一片丰茂的草原,草太茂盛,雾太浓,掩藏了小小的身体,也挡住了宁庭的视线。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喊:“宁庭,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宁庭哭着拨开草:“爹爹,你在哪里?在哪里?”“爹爹在这里,不要过来,爹爹没事。”宁庭吃力地往草丛中钻,一片伏倒的草地上,墨宁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目光看着宁庭:“别哭,回去。”
庭妩身中一箭,浑身是血,倒向另一个方,不停地飘移、飘移,然后,不见了。宁庭哭喊着“娘亲、娘亲”,扑过去伸手要抓,却两手空空。“啊,娘亲、娘亲、爹爹、爹爹。”
宁庭哭喊着从睡梦中醒来,掀开被子,下床就往外面跑。宁正一时懵住了,赶紧跑过去,抱住宁庭,轻轻地说:“宁庭从不这样,可是做恶梦了?”宁庭啊啊地哭着:“正哥哥,不是梦,爹爹和娘亲受了重伤,快死了。嗯啊,我要去爹爹和娘亲。”
庭妩借着箭被打掉的一瞬,腾跃到墨宁的身边,低声说:“我们不要分开。你看到我在城墙下对楚卉出的招吗?”墨宁道:“看到了,很巧的招式。”庭妩道:“会吗?”墨宁道:“应该会。”庭妩道:“我们连用玉雪蜓立和玉雪雾蒙,将这些草化成利箭,还给他们。”墨宁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