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依旧漠不关心。
“在他来之前,我们一家很幸福的。”
妇人瞥了一眼那络腮胡大叔的残骸。
“你们别看我们住得偏远,我家那口子,可是个捕猎好手呢!”
“他打猎,我便种些蔬菜,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闲时便带着胡哥儿一起去县城采买,本以为,可以一生顺遂。”
“可偏偏,这个恶魔,盯上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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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逼我相公就范,弄瞎了我一只眼睛,我相公当时就慌了神,任凭他如何折磨,也不敢还手。”
“后来,更是当着他的面,把我……”
“我相公被他杀了,当着我的面,用洗衣棒,一棒一棒,一棒又一棒……”
妇人说起,眼睛变成赤红色,竟流出了红色的泪水!
“他强迫我,若不乖乖配合他,便折磨我的胡哥儿……”
“我不敢不听话,我丈夫已经死了,孩子不能再有事!”
“可是无论我怎么顺从!他还是不放过胡哥儿!日日打骂,用烧红的烙铁烫他,寒冬让他不穿衣服跪在雪地……”
“我不敢求情,我求情他只会变本加厉的折磨我们……”
“丧尽天良……”
苏九月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李氏已经泪流满面。
她能想到,这妇人该有多痛苦,多绝望……
拓拔雄气得一拳捶在旁边的柱子上!
“该死!”
妇人痛苦的闭上眼睛,声音依旧沙哑,带着深不见底的绝望。
“我们想过一死了之,可……我们根本没机会寻死……”
“如今,胡哥儿总算是不用受此煎熬了,我也无憾了……”
“他,身后有一个神秘组织,需要大批活人培育蛊……”
“呃……”
“不好,退后!”
这熟悉的一幕让苏九月顿时警觉起来,招呼着众人退后!
果不其然,妇人话未说完,便与络腮胡一样,无火自燃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拓拔雄心有余悸怒道!
“禁言蛊。”
关若宇突然沉着脸出声。
“禁言蛊?”
苏九月猛然抬眸!
“关神医知道是怎么回事?”
关若宇表情凝重。
“我确定,这就是禁言蛊,古苗疆国的蛊毒之一。”
“被种蛊之人若说出禁语,便会是这般模样,无火自燃,尸骨无存。”
“又是蛊……”
苏九月喃喃自语。
李氏表情更是说不上的厌恶。
沉吟半晌,苏九月做出决断。
“天色已晚,咱们又离官道甚远,再出发也不方便,夜黑风高,万一走岔了路就不好了。”
“而且这么晚了,这地方偏,也怕有野兽,我看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歇下吧?”
按照她本来的打算,也是在这大叔家歇息一晚的。
这大叔有古怪,但是有地方供他们休息倒也是真的。
他们一行人,到不惧怕什么黑家黑店。
故而才大胆跟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还遇到这等邪门的蛊术。
李氏皱了皱眉,看林青青没有丝毫转醒的征兆。
也点点头。
“那正好,青青吃了关神医的药,一时半刻也醒不来。”
“听他们俩说,明日一早会有人来拿人,咱们就在这等着。此等禽兽不如的行径,定要拿他们去官府问罪!”
李氏对少年郎和妇人的悲惨遭遇仍旧不能释怀。
苏九月想的倒不是问罪。
娘亲的蛊毒未解,听那妇人说,这大叔背后似乎有一个组织。
用活人培育蛊虫。
能用禁言蛊,想必与那古苗疆国脱不开干系!
她正愁找不到门路去寻所谓的古苗疆国后裔!
这是一个线索!若是能找到古苗疆国后裔,娘亲就有救了!
关若宇和拓拔雄自然没什么意见。
“只是我们的从长计议,这些人擅长用蛊,还得小心提防。”
“蛊虫这东西,无孔不入,最是恶心人,很容易就中招了。”
关若宇摇着诸葛扇,严肃叮嘱。
苏九月神色有些疑惑,认真看着关若宇。
“关神医不愧是白衣圣手,据说古苗疆国蛊术甚为神秘,一向都让医者头疼。”
“关神医似乎对蛊术颇有研究,这样我们也放心了。”
娘亲所中子母蛊,李神医为娘亲诊治多次都未曾察觉,关神医却是一下子就识破。
再是这禁言蛊,娘亲和拓拔雄都是闻所未闻,偏偏他也能识别出。
对蛊术方面,他似乎真的很了解。
关神医淡淡一笑。
“早年倒是与这蛊毒打过交道,吃过亏,自然也就研究得深了些。”
具体的,关若宇也不愿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