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以上这些判断依据都是假象,那她也有自保的手段。可要是因此错失了一位亲人,辜负了一片真心,那白铁英真的觉得是太可惜了,替老白家可惜,替姐弟俩可惜!
白铁英又站了起来,对着白大夫正式见了个晚辈礼。这不是跟吴爷爷、吴奶奶道谢的那种礼,而是见家中长辈的正式礼节,只有过年和祭拜的时候才会给爹娘祖宗行的礼。
白大夫一见,手刚抬起来想要搀扶,眼泪却也随着动作流了下来。他又连忙把往前伸的手硬转了个方向,赶快擦掉了眼泪,可是通红的眼睛也已出卖了他。
白铁英一抬头看见这一幕,“呵呵呵”地笑起来,嘴里还打趣道:“哪来的风沙呢?迷了我叔爷的眼睛,真是讨打!”
“哼,我看讨打的是你!老白家是完喽,就剩两个,还有一个是促狭鬼!”白大夫也是个爽朗的性子,并不在乎孩子的玩闹,自己也跟着一起开起玩笑来。
“见着我就叫白爷爷,现在又叫叔爷了,那你说说吧,为啥又叫我白大夫?”
白铁英先扶着叔爷坐下,然后大大方方地把刚才的猜想跟他坦白了。既然认了他,就不应该丢了嘴,那么多误会、错失的,不都是因为“以为你知道”,“以为你应该理解”吗?
其实叔爷就算不问她也会把事情说开的,问了更说明叔爷也是个敞亮人,想法跟她一样,那就更应该说清楚了。
听完原委,叔爷好久没说话,白铁英也沉默着没说话。她知道叔爷是在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明明学医却不能医治亲人,自责自己为什么不能放下面子再去认亲,自责自己明知道原委却不能替亲人报仇雪恨。
知道叔爷在想什么,是因为白铁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只有十岁,白铁熊也才五岁,她们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可她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