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愽的内心深处,存有对客楚林的愧疚之心,如果俞琴能生,李云愽不会去跟俞晓梅重续旧情,更不会给客楚林帽子戴,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何况人?都是生活在李刀磨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给人家戴帽子,有什么意思?会造成什么影响?会造成什么后果?李云博心里是知道的,是清楚的。
李云愽望了一眼客楚林,把话从外敌到中国寻找祖宗转移回来,说:“我们就按指挥部人员的部署去修筑公路,先砍树,再刨土,先刨出一条毛路,一条小路,再去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要我说,修筑公路其实就是过日子,过了今天,再去想明天,至于后天怎么过,等到过了明天,再去想也不迟,这话虽然有一些不中听,可是有道理。”
平太村民,已经从云里县政府那里,晓得要修筑公路,晓得要修筑大公路,晓得要把外面的物资运送到内地,帮助内地抗战,他们感觉到这是一件好事,表示愿意响应云里县政府号召,服从云里县政府安排。
他们不仅派出村民去修筑公路,还腾出自己的房子,腾给前来修筑公路的外地村民居住,尽管如此,房子依然显得紧张,显得十分紧张,紧张到难以想象的程度,紧张到一房难求的程度。
八达河附近的村庄,住户非常少,而且是稀稀拉拉的,一家跟一家相距很远,而村民分散居住,则不利于筑路,面对这种情况,李云愽提出砍树,用树木搭建临时住房,搭建临时厨房,搭建临时厕所。
两百来号村民进驻平太八达河,导致八达河,于瞬间变得热闹起来,但是,热闹不等于方便,摆在李刀磨村民眼前的,首先要解决住宿问题,其次要解决吃饭问题,客楚林说:“大家现在去砍树,搭建好住房、厨房、厕所,后天早起开工,什么时候修好公路,我们什么时候回李刀磨,快一些完成任务,有利于发展农业生产,种出来更多粮食。”
李天明心里挂念着阿苏塞,他从街鸡回到李刀磨以后,趁云里政府还在分配筑路任务的空隙,到云里政府索要阿苏塞,守门人不准他进去,说:“这里是云里县政府机关,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尤其是现在,你晓得不晓得,现在是抗战时代,是全民抗击外敌侵略者的时代,我提醒你,提醒你千万不要胡来,不要做全民抗战的破坏分子。”
李天明心里想着阿苏塞,急着想见到阿苏塞,现在看到守门人说话蛮横,不讲道理,说:“奴才,我来政府找老婆,与你有什么相干?抗战,你抗战了吗?没有,绝对没有,你就在这里守大门,做奴才,赚吆喝,你跟我家守牲口棚的老狗,有什么两样?这是什么世道?这是老狗得势的时代,这是老狗当道的时代。”
守门人说话虽然有一些过分,但是说话过分归过分,总不至于被人如此相骂吧?守门人被李天明骂,而且被极为粗俗的语言骂,他的心里,仿佛被人插进去一把刀子,在他的体内进进出出,插得他好生疼痛,当即开口回骂起来。
李云愽虽然有想打外孙屁股的豪情,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有打外孙屁股的力气,说直接一点,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说:“我现在年纪大,什么也做不成,孙猴子说放屁添风,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连放屁添风都做不到,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日落西山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