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芷座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说:“现在我们的国家,受到外敌侵略,我们这里虽然困难,虽然艰苦,但是暂时还算安全,内地的孩子,不但困难,不但艰苦,连生命都没有保障,我们为什么不能叫孩子有所作为?”
“孙猴子说打屁添风,这句话,适合我们现在的情况,我带着孩子来到工地,就是给工地添风,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叫他们干一点轻巧的活路,我叫他们注意一下安全就是,总之是要加快筑路的速度,争取早一些完工,争取早一些回家,争取早一些回家过年。”
李云博不赞成客芷座把孩子带到工地,担心孩子在工地出事,到时候不好给孩子们父母交待,如果孩子的父母不讲道理,在村里大吵大闹,甚至跑到县里大吵大闹,到时候难以收场。
李云博同时想到,现在工地村民,面临的不仅是生活物资紧缺,还有信心问题,山是那么高,那么陡,石头是那么多,那么硬,想在那么高,那么陡的大山里,把坚硬的石头砸碎搬走,绝非易事,而孩子的到来,有可能给村民增加信心,增加战胜困难的信心。
黄李子树,这个隐藏在森林里的小山村,是博南古道经过的一个小山村,黄李子树面对和尚山,和尚山上的白云,擦着树梢向山顶延伸,它仿佛一块丝帕,一块洁白而柔软的丝帕,揩抹着大山的肌肤,把大山揩抹得干干净净。
黄李子树,村内村外,栽种着大量的核桃树,那些核桃树,笔直向上,或许,因为树龄高的原因,核桃树干呈银白色,枯萎的树叶,耷拉着,仿佛生病似的,耷拉着,现出没精打采的样子。
黄李子树的村民,仿佛生活在一片片白桦林中,溪水从山村脚底下淌过,在葱郁的山林里,七拐八弯,八拐七弯,泻落到平太河,形成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美景观。
李云愽负责后勤工作,他骂过客芷座,心里想现在孩子已经来到工地,已经形成事实,再去骂他,显得自己不够大度,不再骂客芷座,他带着十余个村民,走村窜寨,为筑路村民筹集生活物资,十几个女人在厨房烧火做饭,工作特别忙,特别重。
客芷座带着孩子,来到八达河筑路工地的第五天,有一个工程负责人,勿忙来到八达河工地,说:“周家湾昨天死了两个村民,他们是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砸死的,请各位村民注意一些,小心一些,遇到险情要及时排除,我可不想让你们抬着尸体回家过年。”
工程负责人员,把话说得很重,他甚至把过年也说了出来,足见问题的严重性,他要村民小心一些,不要因为筑路而付出生命的代价,筑路固要重要,人的生命同样重要,适当的提醒,在此刻不但必要,而且非常必要。
客楚林听了这些话,抬起头,看到李天明正在悬崖下面挖土,他的头顶上,有一个裸露出来的大石头,有随时掉下来的危险。
客楚林痛恨李云愽给他戴帽子,但是,他并不痛恨李天明,他可不想看到李天明,被落下来的石头砸死。
客楚林赶忙跑过去,他刚刚把李天明拉开,头顶上那个大石头就滚落下来,它飞过公路,飞到公路外边的悬崖,继续往下滚。
正在窝棚里吃饭的村民,看到这情形,吓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个劲地怪李云愽不把儿子当儿子看,看到儿子有危险,都不晓得去提醒一下,远不如客楚林精明老道,在心里佩服客楚林,能够对险情做出预先判断。
李云愽看到客楚林救了他的儿子,心里特别感动,竟然忘记客楚林恨他,他赶忙走过去向客楚林表示感激,而客楚林呢?表情冷酷,两眼朝天,不正眼看李云愽,说:“我救的是前来筑路的民工,跟你没有屁关系,你假惺惺跑过来感谢我,有屁用啊?我不接受你的感谢。”
客楚林说这话,带有明显的不满情绪,李云愽心里最清楚,然而周边的村民,心里不清楚两人之间有过节,误以为客楚林在心里,责怪李云愽粗心大意,连儿子面临危险都不晓得,白当了许多年的父亲。
客芷座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说:“现在我们的国家,受到外敌侵略,我们这里虽然困难,虽然艰苦,但是暂时还算安全,内地的孩子,不但困难,不但艰苦,连生命都没有保障,我们为什么不能叫孩子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