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半睡半醒间挣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突然坐起来的时候,看看手机,时间竟然过去了十几个小时,这么说来,自己肯定是睡着了,但问题是为什么没觉得身上的疲惫感有半点的减轻。
他睡觉的时候是白天,醒来的时候,还是白天,当然中间的夜是被他浪费了。下楼在酒店的餐厅里随便吃点东西,心想皇甫若曦钻石的交易也许应该已经完成了,为什么还没半点消息,莫不成出了什么意外。然后又怪自己自作多情,以皇甫若曦的身手,自己出了意外,她也不可能意外。
这会是下午时间,现在是9月初,曼谷是热带季风气候,这几天正值最闷热的时候,外边雷声轰鸣着咆哮了大半个小时,然后再下一场暴雨,这士持续了时间不过俩小时,雨停了,闷热感并不停。
叶帆坐在大堂里看雨,洛杉矶待久了,一年四季到头看不到风场雨,觉得这雨有些陌生,事实上南疆这两天的时候,天气已经渐渐转凉,正是秋雨绵绵的时候,但叶帆总觉得那绵绵秋雨的记忆有些疏离,许是自己大概是离乡太久的原因。
于是跟老妈再打个电话过去。他一直自我检讨是个犟种,起码是个不肖子,打电话问候像是例行公事,因为每次电话的内容大概都会差不多,老妈会问自己吃了没,美国天气怎么样,然后便是开骂诉苦,说老爹又找了哪个小狐狸精。
近几年来,老爹找小狐狸精似乎成了家常便饭,他妈每次电话都会用铁证如山般的口气说着捕风捉影的话。
造谣多了,谣言就变成了现实。他爹背了多年渣男的锅,后来觉得锅背得多了,从来没煮过一回饭太亏,于是真找个小三,谁曾想他老妈对于老爹的怨气似乎冲淡了许多,仿佛颇为自得于自己的先见之明。
当年创业公司的时候,公司股份夫妻俩二八开,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那时候公司法刚出台,办股份公司是潮流,他妈压根想不到自己还能拥有公司20%的股份,共患难的那个当口从来不觉得两口子的感情还会有变数。
后来公司越做越大,他老爹80%的股份不断转让稀释,现在持股不到三分之一,老妈的股份却还能够勉强维持在15%冒头,一下子成了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虽然顶着副董事长的头衔啥事不管,但她一句话能让江山变色却是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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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老妈多少有些认命或者看开的意思,她更多的注意力搁在了麻将上边。小赌怡情,老妈怡情的目标没实现,但消磨时间的效果很明显,以致于她接儿子的电话像是国内机关单位的行政公文,模式一套一套,全是些口水话。
机关公文的口水话虽然长却不可或缺,他妈的口水话长但中心思想没跑偏,老不死的玩女人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但底线绝不能突破。
当然底线会因为形势的发展而有所变化而一降再降,现在是最后的关口,这份家业必须要留给儿子,亲儿子。由此引伸出一条逆鳞,叶帆他爸可以玩女人但不能玩出因果。
他妈划了线,他爸偏生踩着钢丝跳芭蕾,一再试探着触碰底线。不是他不小心,实在是真情难以抗拒,于是玩出了火,总裁办的秘书晋级通房丫头,居然小肚子还挺了起来。
她妈把底线再次向后缩,扎的心疼但还咬着一口气,你丫的最好别生出个怪胎出来,不然老娘跟你玩命。
结果这最后的防线再次失守,就在叶帆跟他妈打电话的三个小时前,恶噩传来,小三肚子再特么争气,居然生下个带把的。
叔可忍婶亦可忍,但你现在想弄个野种回来争家产,老娘绝不能忍。叶帆劝他妈,老头的公司虽然还可以,但这两年经济大形势不好,撑死了一两个亿的资产,还真算不上雄厚,犯不着你死我活,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