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被炸,人都埋进这废墟中,他痛苦!”
“他咋不哭呢?咋不动手扒呢?兴许有活的!”
太阳如同火球,赤烈燃烧着大地,日本人的汽车一辆辆从云龙山上下来,时不时有向山上运送补给的车与之擦肩而过,山上的树头耷拉着脑袋,象恹恹欲睡,一只金雕从汽车头顶飞过,一泡稀薄灰白色的屎,不偏不倚坠落在车前挡风玻璃上,瞬间顺着玻璃下坠,直坠下去。
司机正要发作,后面迎面又飞来一只,遮天蔽日覆盖住前面。
“它妈的,找死!”司机从后腰上拔出手枪,把头伸到车窗外,想看个究竟,扑愣,象一把大扇,拍打一下玻璃,一抖翅膀,飞得无影无踪,“叭!”冲着金雕远去的背影,抬手就是一枪,一些圆形闪影,在空中爆炸,金雕飞得更高,更远,成个黑点,黑点消失。
“你惹麻烦了!”副手肯定地说。
“屁!”他不相信,并且蔑视对方,把不屑迷荡在耸耸肩里,甚至是冷哼一下,“开什么玩笑?人是万物之灵,会怕一只鸟?”
“你等着接受惩罚吧!”
“轰------”一声巨响,龙裂大桥被炸得粉碎,司机来个急刹车,能拖出二十几米远,“发生了什么?这么地动山摇?”
“桥被炸塌了!我们过不去了!”
“可恶的中国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不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是长着第三只眼睛的,前些日子的大轰炸,还没有把他们炸懵了,还敢在这时候跳出来,跟我作对,这真是不想活下去了!去,把昨天那几个在矿上闹事的中国人,都给我死啦死啦地!”石板龟次郎怒不可遏,眼睛愤怒得要爆出眼眶,“怎么?你没有听懂我的话?你这是要公开违抗我的命令吗?你要是还怀念以前的岁月,你可以打报告,上调到株式会社那儿,不过,浅仓君会不会同意,那就要另当别论了,堂本不要仗着有人给你撑腰,你就拿我的话不当回事,我告诉你,随着战争脚步加快,许多事情发生发展,你根本想不到!”
“石板君,我不是这个意思,这矿上的中国人,是越来越少,他们又没有犯多大错误,只不过是要求增加休息时间,十二个小时,已经是人类的极限,如果再这样下去,中国人数会不断减少,我们靠什么来挖煤?如果没有产量,你的任务怎么完成?”
“八嘎!堂本泽田,你收了中国人什么好处?敢替他们说话?你不知道中国人对我们恨之入骨吗?”
“那也要分清青红和皂白,桥不是他们炸的,他们一直被关在牢房中,你不能把这笔帐算在他们头上,如果是这样,中国人会怎么想?”
“堂本泽田,你很有办法是吗?那这样:我将请示高桥智雄: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些悬而未决的案,全部交由你处理!你看怎么样?你想和山口中直穿一条裤子?高桥老师他逾越过去吗?”显然他带有愤气,高桥智雄越过他,而成为他的领导,他非常生气,这个浅仓,是给上眼药水。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是我该管的事,我的手有必要伸这么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