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们听到了赫斯的话不再欢呼跳舞,都不知所措望着垂头流泪的赫斯。
乔玛努努心疼地用手摸着憔悴消瘦的赫斯道,“你岂是贪生怕死,族人们愿意随你赴汤蹈火,哪是心智迷乱,况且死去的人不能复生,你又何必如此柔弱,让族人们以后任人宰割!”
突然赫斯跪倒在地,垂头滴答着眼泪道,“赫斯现在是大罪之人,放敌酋,救水妖,现在又毁了安可图大坝,留下数不清的白骨,以后必给族人们带来大祸!”
乔玛努努轻轻摇摇头,又转回身望着族人们那一张张木讷面孔,指着满身棘刺划伤的赫斯大声道,“苍鹭在天上飞,它们靠有力的翅膀,我们鲁姆图族在尹更斯繁衍,靠伟大的安坦,今天咱们的英雄回来了,他拯救了咱们的女人和孩子,他唤醒了我们的勇士,而我们还在犹豫什么?”
人们却无所适从地沉默着,孤岛上只有波浪拍打水岸的声音。
乔玛努努用手里的木棍狠狠敲打地面的石块,愤怒道,“到现在为止,你们还在因怨恨图塔而犹豫吗?图塔何时自己吃饱而让你们忍饥挨饿?图塔何时站在万生神庙之上,借助众神之名掠夺你们的渔获?图塔何时进入你们草屋,挑选你的妻女兄弟侍奉诸神,从此杳无音信?图塔和自己的血亲们为了鲁姆图,死在巨石城敌人利刃之下,只留下我这个半死不活的干尸和刚刚出生的赫斯,而你们现在却在把仇恨和恐惧放在我们祖孙身上,先祖为何让乔玛的勇士都战死,而留下你们这群懦夫?”
听到乔玛努努的话,阿基里塔斯将桦木婉猛地摔到地上,起身用鱼骨刀也在自己胸口划开个口子,用指头蘸血抹到额头大喊道,“我在库普兰河和大坝看到了赫斯的勇气,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乔玛部族的安坦,我愿永远追随做他的勇士,你们有谁不同意吗?”阿基里塔斯握着鱼骨刀,打量着一个个沉默的乔玛族人。
库尔楚也站起身大声喊道,“赫斯做安坦,赫斯做安坦!”但呼应的人还是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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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斯自嘲地轻轻哼了声,盘腿坐在先祖石前垂着头道,“我不会做部族首领!”
“有人来了。”小达姆度突然指着停靠在小山前的几只独木舟大喊道,族人们转过身,惊讶地发现竟是披白纱的塞恩斯和几个庙守刑祀,不免都握紧了手里的鱼骨标枪,而库尔楚和阿基里塔斯急忙藏在了众人之后。
塞恩斯跳下宽大的橡木舟,提着个麻布包裹走到赫斯面前,又看看乔玛族人们冷冷的眼神后,松了口气大声道,“大坝垮塌带来了洪水,我来看看乔玛部族的兄弟家人!”
乔玛努努手拄着木棍走上前,冷笑道,“我们乔玛部族有先祖庇护,即使是噬子猛兽到来,我们也不足为惧!”
塞恩斯顿时哑然,不禁闭着眼睛沉默片刻,才忍不住弯腰仔细打量坐在地的赫斯和他面前的雪鱼,随即冲自己身后的阿斯图提摆摆手。
翘首橡木大舟上的十几筐木薯、燕麦、鲜鱼和两筐盐块被刑祀们搬到乔玛族人们面前,塞恩斯指着筐子里的食物道,“荒凉之岛,紧邻叵舫独,渔获荒凉,但我们同是鲁姆图族人的心不可荒凉,如果给万生众神的献祭能拯救我们的族人,我也甘愿被众神惩罚而拯救乔玛部族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