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不语的赫斯扫了眼扛着镰刀、破头盔几乎遮住眼睛的卡玛什道,“铜法碑?”
卡玛什笑着点点头道,“你不知道吗?就是元老院前那个看着金光闪闪的东西,上面铭刻着伯尼萨帝国的法度,甚至还有人的等级划分,简直是荒唐,甚至在这个铜碑前面还弄了个喷泉池做装点,其实看似美好实则丑恶至极!”
“等级?”阿基里塔斯丧气道,“好像他们说我们是最低级,但其实我们鲁姆图人都很强壮聪明!”
卡玛什将碍眼的头盔掀起感叹道,“是啊,就在这个据说是用弗林锡运来的金银铜锡铸造的傻大个铜碑上,明确写着第一等级是肤色白净的伯尼萨人,从撒不莱梅来到这里的首批驻扎者和他们的后代;第二等级是其他帝国移民来的家伙,主要就是天鹅堡很多属民和凛条克的那些教徒,还有特克斯洛和厄斯城的些居民,不过这些人经过几代已经通用撒语,而且也是肤色白净,所以难以区分,还有就是坦霜人,就是在港口经商的那些高鼻梁、深眼窝的家伙,其实厄姆尼的前身就是坦霜;第三等级就是边城的那些混血人,包括少许古斯柱人后裔;第四等级就是乌坎那斯人,骑着战马呼喊抢劫的家伙;第五就是卢卡斯森林的塞尔瓦族人,当然还有个对他们的蔑称‘狼人’,其实他们并不是野兽,而是像你们一样地地道道从始至终出生在这里的原始居民!”
“那我们鲁姆图呢?”听了个大概的阿基里塔斯嚼着珂草根问道,“我们哪一级?”
卡玛什面露尴尬道,“没有!”
阿基里塔斯眉头紧皱道,“什么叫没有?”
卡玛什干笑道,“铜碑上标注你们鲁姆图人属于可以随意指派的仆役?不是子民范畴。”
阿基里塔斯刚想追问,库尔楚脸色阴沉道,“闭嘴吧,仆役就是比奴隶强一点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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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里塔斯呆愣地用舌头将柯草根顶出嘴外,咬牙盯着卡玛什骂道,“妈个波比,老子弄死你!”
卡玛什赶忙退后几步道,“是元老院铜法碑上刻写的,不是我说的,我父亲诺茨拉德曾经游说元老院修改这个,而且已经草拟了三阶制,但还没启动动议,就被...烧死了!”
阿基里塔斯却依旧气冲冲道,“那老子也要揍你...”说着想要上前动手。
赫斯忙狠狠瞪退阿基里塔斯,又向卡玛什问道,“这次的战场在哪?”
“你们这个鸡冠头还真是个黑白不分的楞货!”卡玛什抱怨着昂起头,扶了扶破头盔望着远处道,“西北向,应该在瓦格纳长墙里的大谷仓一带,但如果那些领主们的军队被击败,厄姆人就会很快来到这里,而且很可能会偷袭咱们,你也看到了,这样给军队补给做保护,就像一个人在战场上把自己肚子露出来躺在地上,毕竟偷袭补给队是惯用老套的作战手段!”
阿基里塔斯插话道,“即使他们围歼了你们白皮人的铁甲兵,我们鲁姆图勇士也能战胜他们。”
卡玛什再次打量着这些几乎衣不蔽体的沼泽人,向阿基里塔斯敷衍地点点头,随即颇感兴趣次凑近赫斯道,“你准备好逃跑了吗?”
阿基里塔斯再次凑近道,“有赫斯在,逃跑的应该是你们!”
卡玛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猛地挥舞那把短柄镰刀道,“好吧,那咱们就并肩作战,我这把镰刀很锋利,能把厄姆尼人的脑袋割下来,毕竟他们在侵略。”
旁边的伐木工人迪迦索躲避着卡玛什那胡乱挥舞的镰刀,大声责备道,“伟大的诗人,我只希望你不要在被厄姆尼人杀死之前,就先把你周围某个朋友的脑袋削掉。”
周围的人们大笑起来起哄道,“伟大的诗人不仅会毒害我们的心灵,还要伤害我们的身体。”说完有人开始大声唱道,“金币金币我最爱,姑娘的大腿也不赖......”人们跟着大声唱了起来,“大腿大腿也不赖,可惜金币她才爱...”洪亮的歌声在平坦的旷野响起,一名传令兵骑马而来,用皮鞭抽打着人们骂道,“你们这群蠢猪,想把敌人招来吗?”
有人不满地嚷嚷道,“嘿,他们离我们最少上千里,你这个胆小鬼,难道他们能飞过来不成,我要有马也和你一样勇敢。”
这时,赫斯突然发现远处座土丘上,一名披着斗篷、罩巾遮脸的人在骑马观望,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摩纳喆诃》:因惊恐而下的决心,远胜于贪婪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