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愣愣看着手掌，颔首颤声回道：“好看……娘。”

“林儿喜欢就好。”妇人轻抚着顾林的小寸头，眉眼间满是温柔。

“能告诉娘，发生什么了吗？”

顾林垂下头，心中生满愧疚，不知该如何说起。

妇人见状，轻轻捧着顾林脸颊，柔声笑道：“没事的林儿，说吧。”

顾林沉默须臾，轻声将一切说了出来……

妇人认真听完后，依旧是那副温柔模样，“林儿，陪娘去外面走走好吗，给娘讲讲，那边的故事。”

顾林怔怔看着妇人，心中很是诧异，他不明白为何妇人听完后，会是这样的反应。

这里……真的是幻境吗？

妇人轻轻牵起顾林的小手，带着他在夜间的北寒村中漫步，倾听着顾林这些年来的故事。

来到村口树下，顾林的故事也在这时讲完，妇人又将他温柔地抱入怀中，依靠着树干坐下。

“幻境吗……可是娘能在这里看到林儿过得很好，已经很满足啦！”

“我家林儿受苦了……我家林儿出息了……”

“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哦，记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天冷了记得添衣裳、遇到危险一定要跑快些……”

妇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忽得又轻哼起一首童谣

“宝宝乖、宝宝棒……在娘怀中睡个好觉觉……梦见了做官笑笑、梦见了媳妇唠唠……”

“睡吧林儿，睡醒了就没事啦……”

听着妇人的声音，顾林只感觉前所未有安心，眼皮有些沉重，他缓缓睡去。

妇人安静下来，温柔看着怀中熟睡的顾林，眼中满是不舍。

她从地面拾起颗尖锐的石头，动作很是轻柔，似是生怕吵醒顾林。

她将石头抵在自己脖颈间，轻声自语：“这样，你就能回去了吧……”

“林儿……娘爱你……”

嗤！

石块划破脖颈，鲜血就要喷出时，却被妇人猛地用手捂住，她不想让自己的鲜血沾染在顾林身上。

剧烈的疼痛感，使妇人脸颊不停颤抖，眼中满是痛苦，可她却依旧一动未动……

看着世间逐渐被虚无吞没，妇人只是在心中又说出那一句话：

“林儿，娘爱你。”

……

顾林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客栈中，看着衣裳上的那点点鲜血，心中酸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