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甩开杨华宁的手不悦道:“你拦着我干什么,他就是欠揍!你以为他真是什么大善人吗?不过是心有所图,讨好潇潇罢了!潇潇此行若是平安归来自会记他的情,就是回不来,他也没多大损失。你也听到了,潇潇给他渡灵气了,她一天天的对谁都好。对谁都敢掏心掏肺的,也不怕别人把她给卖了!”
玲珑抱着手道:“那又怎么样?人家这般付出,给他渡点灵气不该吗?潇潇本来就是知恩图报之人,要不是因为你,说不定就以身相许了,你看人家那长相、修为,甩你不知道几条街了。”
林弈有些不满道:“我对她不好吗?要以身相许也只能对我!那个死龙人不就是有几分姿色而已吗?其他的我哪点不比他好了?”
……
看着林弈和玲珑斗嘴,杨华宁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道:“别吵了,先看看信里怎么说吧!她这胆子也太大了。”
按他此行的收获,与之前夏潇潇跟他说的,要想新政全部成功,怕是比造反都难,和平演变谈何容易,真的造反推倒重来或许还有几分希望!这臭丫头,什么都说!也不知道这回又胡乱说了些什么。
说起信,林弈犹犹豫豫还是没打开,杨华宁倒是自顾自的打开自己的看了起来,夏潇潇也没说别的,第一页先写清楚了为什么信那么厚,打开翻了一下,确实都是写关于他所提新政之事,之前那本是以前的想法,这些是她眼下的想法。
开头几页,全是夏潇潇对杨华宁和玲珑的感激,又请他带了几句话给自己两位师父,信里关于林弈和她的事也做了交代,大意是让杨华宁劝劝他,不要为了她,自暴自弃,早些另觅佳人才好,她已经学着放下了。
林弈在一旁看到此处更不敢拆夏潇潇写给他的信了,嘀咕道:“她是不是看上那条黑龙了,想趁此把我撇干净了!”
杨华宁瞪了他一眼道:“还没完呢,你急什么?”翻开后边夹了一段夏潇潇提前写好的遗书,叮嘱他若是自己回不来了,麻烦他帮忙给自己随行的人送些抚恤金,附了名单,又讲明了自己故乡在何处,之前驾照上的是自己工作以后迁了户口新办身份证的地址,万一他们能在三十年内回去,请他帮她回去看看。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若是能平安归来,那就当她没说过,有机会儿定会给他报平安。
后边写了一些她一路的见闻,对于章鱼精和狐妖之事也做了交代,还附上了两张素描,写了一些自己的猜测和意见。杨华宁把章鱼精和狐妖的说明和素描都丢给了林弈。
然后接着看后边的,后面夏潇潇又劝他明哲保身,各种推断说得极详细。
杨华宁看了忍不住吐槽道:“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什么都敢说!”
玲珑却道:“潇潇说的也在理,实在不行就退一步,这世道,你一个人的坚持终究是杯水车薪。”
翻开新的一页,还是一些关于新政的详细条款的看法和建议,连着数张皆是如此,直到倒数第二张,夏潇潇突然话锋一转道:“杨师兄若真想成功(都不是很成功,就稍微有点成果的话),一定不能继续这么心软,那些世家大族该杀则杀!若理由充分宗室亲族该刀都得刀!
他们享受了比普通百姓百姓多千倍万倍权利与利益,谁手上没沾血?拿出点黄巢的气魄来,真为百姓,担那千古骂名又如何!
若狠不下心,便明哲保身,待我有能力了回来做你的靠山,你再折腾去!
若能成功,一定要将权力关进笼子,一定要限制当权者的权力,不要弄到最后,一切努力都成了为当权者谋福利,但这确实很难办啊!要保留皇室你就只能参考大英,但最好能共和,就是这样一来和造反没区别,还不如造反来的简单。
算了,你还是要求不要太高了,重点放在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去吧!
啊,对了,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其他都是屁!天皇老子来了也是这条排第一位!”
整封信看得杨华宁心惊肉跳,这要流露出去,随便一页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林弈都直觉眼皮跳:“这臭丫头胆大包天,疯了吧!也不怕害了你!”
杨华宁扫了眼二人,叹了口气继续往下看。
最后夏潇潇又突然道:“杨师兄记得跟他说,我不怪他,结婚离婚都是常事,何况只是谈恋爱而已,不合适就分手很正常!他要成亲的话,帮我随个礼,以后若有缘再见,大家还是师兄妹!”
最后夏潇潇忽然又解释道自己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不相信杨华宁说的那些,将过往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摆了出来,结论就是他或许是有些喜欢自己的,只是他给不了自己想要的,如今失落伤心难过,不过是不曾得到心有不甘,试着放手,其实也不过如此!
随后又开始叮嘱杨华宁和玲珑注意自身安全,防人之心不可无等等。也不忘叮嘱他阅后即焚,不要留在手里。后边还有一张借据。杨华宁把借据和名单抽出来,把书信递给玲珑道:“看一眼便烧掉吧!”转头看林弈道:“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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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弈拽紧手中的信,面上的表情说不清是难过还是愤怒。
杨华宁见他不说话,又试探道:“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们不太合适,我也不是没提醒你,她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不如就此放过彼此。”杨华宁从情感上是偏向林弈的,但从理智上他偏向夏潇潇,她比他可怜。
之前就不论了,单他们在那里那些天,林弈先是放任霓裳为难她,后又因为楚欣妍魂不守舍,最可气的是那天晚上,但凡他不那么一意孤行,或许也就不至于此。
林弈生气道:“凭什么啊!她说分开就分开,她问过我的想法吗?”
杨华宁叹了口气,问道“可你有想过她的想法吗?我早提醒过你,既然决定要在一起就要平等的全心全意的待她,你自己没放在心上,现在怪谁?”
林弈面色更难看了,看着手里的信不说话,犹豫了好一阵,终于慢吞吞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短短几句:“镯子因为不得已的缘故我暂且收下了,待有机会儿再还你。感情的事,我不怪你!我相信你待我确实是有几分真心的,只是我要的是全部,是一开始便全心全意。以后兑现不了的承诺便不要轻易说出口,那楚小姐确实漂亮也天赋异禀,但是你们两个呢我也不看好,建议你以后找个什么都以为你中心的,你会更加幸福!我们就此结束吧!”
只扫了一眼林弈就气得把信拍在了桌子上,声音颤抖道:“她怎么可以这样!不行,我要去找她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