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母交代过,那是你的镯子,我并没有留给老二,甚至老二都不知道此事,你初去安城,想必过得不好,这镯子你还留着吧。”
任婆子就这样一脸认真的看着母亲,看到母亲焦急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来,“母亲现在提起这支镯子到底是何用意?”
葛氏连忙握紧女儿的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语重心长的劝道:“你夫婿这事,我们都听说了,这苏州城并非表面的太平。”
“人是要找的,找到了固然好,若是万一没有,活着的人是不是还得好好过下去——”
“娘,你盼着我丈夫死么?现在虽然没有找到他,但我相信他还活在这世上,你怎么不盼我一点好呢?”任婆子挣脱母亲的手,眼神里不知不觉有了恨意。
“娘想多了,我不是老二,我现在也不是裴府的人,我是任家女眷,母亲老了,糊涂了,今天的话当你没说,官银的事我也不知道,父亲有能耐,叫他努力查,仔细查,查不到自己向上头交代去,关我何事。”
“陶总管,送客。”
任婆子立即起身,葛氏都叫不住,她就匆匆离开了。
陶总管出现在葛氏面前,客气的行了一礼,葛氏看到陶总管,气得不轻,一甩袖子,也只得先出府。
原本母女好好说说体己话的,没想到一言不和,老大就给她甩脸子,她不过是问了镯子的事,她又没说要老大改嫁。
葛氏出了任家宅子,站在宅外,回头望了一眼,心情有些低落,她倒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老大一家。
借着老二的归去,晋王的愧疚,对老大当年的情意,就该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虽然不该在这个时候说,但是为了子孙后代,老大还在清高什么。
女人择夫,不要只想着自己的感受,也该想想自己的子孙后代,高门大户,出身就是高,是入朝为官还是行商做生意,出身就是他们在外行事的身份。
老大是在安城当农妇过傻了么?那任平再好,也只能对她好,底下的儿子儿媳妇,一个个的都很勤快努力,可是他们的出身就注定他们一辈子再努力也只是个庄户。
尤其是任家老二,醉心于行商,逐不知一入贱商籍,连庄户都不如,老大怎么想的,男女之情有这么重要么?比自己的子女还要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