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梅察觉丈夫有些奇怪,上前追问,任广田却是闷着声不说话。
沈秋梅像是想到了什么,忙问道:“我倒是有一个疑惑,一直不曾问出口,夫君,你开铺子的钱可是在二房三房借的?”
任广田却是摇头。
沈秋梅一听更着急了,“当初咱们初来京城,我说找间铺子开木器行,你说铺子的租子太贵了,可是后来你突然租了间铺子,还是城南,那儿的租子得多高,你哪来的钱?”
“你倒是说句实话儿。”
沈秋梅越想越不对,这些日子她只觉得丈夫厉害,又能开铺子了,这样她在妯娌面前也能抬头挺胸了,哪能想闷不吭声的丈夫还瞒着她这么一桩大事儿。
任广田被沈秋梅问急了,只得说出了实情:“我没脸向老二和老三借钱,再说老二来京城做倒卖生意,到现在都没舍得租铺子,我自然不敢向他借钱了。”
“那是哪儿来的钱?”
沈秋梅掌着家,大房家里有多少钱,她自是清楚,绝无可能有余钱在京城里开铺子的。
任广田叹了口气,低垂着头说道:“借的印子钱,那铺子一个月的租子就得三百两银子,我以为我做的木器定能赚回来,哪能想开张一个月了,只卖出几件木器,那人还说是人介绍来的,我那里的木器结实,没用过十年八年的坏不了,那人也不会再来买第二回了。”
沈秋梅听后,脸色苍白,忙问道:“什么是印子钱?莫不是高利借的钱?”
任广田默认了,他原本也不知道印子钱的,是那次跟着他父亲任平挑着担子去城西卖,卖到了钱就去了茶楼见到了那个放印子钱的东家。
要不是媳妇日日在他身边嫌弃他没有出息,他也不会想着借印子钱开铺子。
三百两银子的租子,一交便是预缴半年的银钱,还扣押着一个月的租子怕他跑路,这二千一百两银子全部借的印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