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晏可是知道的,这大侄儿人是赤诚了些,但是他的功夫好,他能对付寮清门的长老,可见放眼整个朝堂,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他最稳妥,就怕侄媳妇不同意。
荣晏眼下只想说服大侄儿,所以才将他单独叫了来,甚至还想着大侄儿将今夜离京的事瞒下来,等十天半月一过去,侄媳妇不满意也拿着没办法了。
任荣长听了没作声。
荣晏放缓了语气,“这三桩大事,关乎着整个燕国的将来,你父王和弟弟镇守在燕北,时常与寮国军交战,不是长久之计。”
“荣长,你就没有想过要替他们分担一些么?你弟弟因为镇守边城之事,至今未娶妻生子,而你能留在京城,有妻有子,一家人团圆,那可是他们镇守边关的功劳。”
果然荣晏这一番动摇了任荣长的心,他抬头看向荣晏,抿紧的嘴唇有些松动。
没想到就在此时,宋九三步并做两步的从外头进来了,刚才两人说的话,她都听到了,皇上果然是这样的想法。
荣晏看到宋九时,瞬间觉得头痛,最难对付的侄媳妇来了,而这个傻侄儿只听媳妇的话。
“倒也不是要瞒着贤王妃,毕竟后宫不得干政,贤王妃也是妇道人家,太子还得有人照顾,朕岂能让贤王妃涉险。”
话说得好听,那怎么就可以让她家夫君涉险了?
“皇上,妾身不明白,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人可用么?我夫君他真的不合适。”
荣晏揉了揉太阳穴,无奈一叹,看来有些事也不能一直瞒着这些晚辈,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实情。
于是荣晏朝唐公公交代道:“传旨召韩先生来凤栖宫。”
宋九疑惑的看着,每每利用听人心声之能力去揣摩皇上,她自己都要十分小心,这一刻皇上到底是什么用意,她竟然也无法察觉。
韩稷很快过来了,他带着药箱,唐公公叫他来时,他本能的以为皇上的旧疾又犯了。
殿前,荣晏略显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叫韩先生来,不为别的,便是叫韩先生告知你们,朕还有几日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