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谨慎地起身,也对谢氏见了礼:“见过世子妃。”
谢氏语气温和:“县主不必客气。”
容枝枝落坐在一旁,规矩地挺直了腰,微微垂着头,半步都不敢行差踏错。
见她如此,太后看向谢氏道:“哀家先前便听说过容太傅嫡长女的贤名,如今一看,倒果真是出挑,难怪阿姐看上了她,想叫她做无蘅的夫人。”
容枝枝诧异地抬眼。
姬无蘅的夫人?
不是妾?
谢氏这会儿也是笑道:“不瞒太后,今日我正是前来请太后赐婚的。”
容枝枝眉心一动,忙是开口道:“启禀太后娘娘,臣女已经同沈相定亲了。”
不知是否是容枝枝的错觉。
她只觉得在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太后看自己的眼神,竟是陡然阴冷了几分,还带着叫人难以忽视的敌意。
太后沉着脸道:“你这意思,是你的婚事,轮不到哀家说三道四了?”
容枝枝哪里听不出来这话中的责怪?
她即刻跪下,垂首道:“臣女不敢,只是两家已经交换了庚帖,此为信义。”
“且世子妃先前警告臣女的话,犹言在耳,臣女不敢多想。”
谢氏听到这里,忙是道:“枝枝,先前的事,是我一时间想差了。”
“无蘅对你一往情深,我这做母亲的,自也是只有成全的道理,还望你勿要记恨我才是。”
“今日将你叫到这儿来,便是想叫太后帮着说个和,叫我们两家成了这桩好事。”
太后冷笑一声:“可眼下看来,容太傅的这个嫡长女,似乎并不将哀家看在眼中,哪里还由得哀家说和?”
容枝枝:“臣女不敢!臣女未曾记恨世子妃,自也谈不上要说和。”
“呵……”太后冷笑,端起茶杯,盯着容枝枝道,“哀家也不想与你虚以委蛇,你且说哀家的侄儿,你嫁不嫁吧!”
容枝枝淡声道:“请太后恕罪。”
太后听到这里,手里的茶杯便砸到了容枝枝跟前,茶杯碎裂,开水溅起,若非是因为冬日里穿的衣服厚,容枝枝怕是要被烫到!
太后黑着脸怒道:“容枝枝,你当真是如此不识抬举,半分脸面都不肯给哀家?”
谢氏立刻起身,过去扶容枝枝起来,嘴上还劝着:“枝枝,还是莫要惹得太后动怒,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