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容钊,淡声道:“叔祖父,这原谅不原谅的,以后不必再提了。”
“以后您一家与我不要再来往便是,我不会特意报复你们什么,也不会帮你们什么。”
“日后桥归桥,路归路,还请莫要再来打扰。”
容钊听懵了:“不是,枝枝,你,你……”
怎么有外人在,她对自己这个长辈,还是这样的态度?她不要自己的名声了不成?
“枝枝,你可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容枝枝语气疏离:“自然清楚!当初叔祖父来京城,不过就是为了叫我父亲勒死我,或者送我去当姑子,成全你孙女们的名声不是吗?”
王瑾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什么玩意儿?你要逼死县主?不是!就你这作为,怎么还好意思上门,以县主的长辈自居的?你还要脸不?”
当初齐家那么不要脸,王瑾睿虽然很意外容枝枝和离的行为,但心里是激赏的。
彼时陛下已经下旨叫玉曼华做妾,容枝枝却依旧能豁出名声,不要世子夫人的位置,争这一口气,这一点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后头听说容太傅还亲自接她回家,王瑾睿还以为容家人都十分通情达理呢,没想到还有这等内情?
难怪容钊今日会上门犯贱了。
容钊听到这里,眼神闪躲了一下:“没……没有的事!枝枝你误会了,我只是叫你父亲给我一个交代,没说要你死……”
容枝枝:“说没说,叔祖父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心知我的确是害了容怡,所以也没有面目责怪你们什么。”
“甚至还想着,便是落下脸面不要去求相爷,日后也一定要给容怡找一桩更好的亲事,补偿她。”
“可容怡一声不吭,便去找沈老夫人,说自己要做相爷的妾,这与背刺我有什么区别?叔祖父你当时还逼着我应下。”
“如今她自己在内狱受到了教训,听说叔祖父你也不知是被谁给打了。”
“我觉得你们也付出足够代价了,本想着你们若是好好与我道歉,此事便算了,到底事情的起因,的确是我与齐子赋和离,叫容怡被退了亲。”
“可是叔祖父你今日呢?你当真是为了道歉来的吗?你并不是!”
“你只想着如何拿捏我,可惜了,我容枝枝从来就不是软柿子,从前不是,现在不是,日后更不是!”
她或许会为了自己在意的人退让一二,甚至牺牲一二,可她从来不是窝囊废,且她素来事事记仇。
忍耐到了极限,谁也不可能在自己跟前讨到半分面子!
容钊听到这里,哆嗦着唇瓣:“枝枝,我这,我这……”
这会儿,他才是真的开始后悔了。
枝枝的话说得很明白,如果自己诚心来道歉,他们便还是亲人,但自己自以为聪明,存了坏心,这便反而是将对方彻底推到了对立面。
容枝枝冷着脸道:“既然叔祖父的身体已经没事了,来人,送客。”
容钊还想说什么,但容枝枝已经没有听下去的意思,仆人们将容钊半推半送了出去。
容钊:“枝枝你听我解释啊,误会啊,这真的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