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侦探先生从内衣口袋中掏出一管试剂,目光逐渐深沉。
特殊的魔药,来自希尔对万灵药的反推,对猩红感染具有一定抗拒性和疗愈能力。
因为是未完成品,效果有限,但好歹聊胜于无。
若是因为选择而造成无法避免的苦痛,不如从源头上解决,将解救其他人的任务交出去,她则只为一人。
福克西斯明白,希尔一定会做出这个选择,她是个无私又自私的孩子。
那个担负魔王之位的自己给出了另一份答案,愧疚与后悔自血脉延续至今,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判断。
“打扰了老板,还有福克西斯先生,有一通来自内威尔公爵领的通讯,对方说是您的熟人。”
助理的声音打断两人的思绪,奇怪的对话于此终止。
…………
“该死的,我很喜欢这件衣服。”
狠狠踹飞扑来的恶心玩意儿,克莱德曼嫌弃地擦拭着身上沾染的污秽。
“滴溜溜~~”
骰子落在四点,深蓝立场笼罩四周,怪糟糟的异型生物被无形之力反复折叠,各种颜色诡异的恶心液体当场喷溅开来。
克莱德曼挪开视线,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纠结那些是什么东西,否则往后几天别想安心进食了。
这枚从不离身的骰子便是他的力量具现,除了测算运势之外,还有引发特殊奇迹的能力。
“随心所欲”,在骰子的作用范围内他可以随心所欲,前提是点数更小成功几率越大,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更大。
他曾在摇到一点,并且支付一个月的寿命的前提下,暂停了骰子领域内的时间,长达十六秒。
很符合赌徒的能力不是吗?【十二面骰·深蓝】据说是源自命运的赏赐,但克莱德曼觉得这反而是命运戏弄人的把戏。
而且,类似的骰子共有五颗,大多下落不明。
好吧,但他是个赌徒,牌桌上的筹码值得他加注,压上一切获得超凡的神秘。
知足是凡人的美德,胆怯是赌徒的大忌。
当手握筹码,紧张到颤抖,被不可抗力裹挟着上前,‘梭哈’是很有魅力的做法。
“终于到了这个时刻,命定者的抉择点。”
神秘的巫术师信步走来,他便是希尔曾见过的那位,隶属于纳尔帮的谜语人,也是促成合作与实验室建立的帮手。
“老东西,你怎么来了?听说纳尔帮前不久出现了暴乱,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该叫我老师,咳咳...”,老巫师佝偻着身子,咳嗽两声后接上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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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燃尽罪恶,雨水带来新生,她在火中笑,自花中而来。”
克莱德曼露出不屑之色,“老东西,这就是你一直念叨的预言,神神叨叨的,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藏着掖着。”
“还有什么她?你说的她究竟是谁?”
“你已经见过了。”
“哈?”,克莱德曼猛地想起前不久见过的女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联想到那位。
几乎是下意识的,男人再次抛动骰子,还是十一点。
“苦暗,但尚有转机”,老巫师点点头,认可骰子的答案。
“得了!老东西,我不懂你那些名堂,但现在你给我后退,我可不想有人碍手碍脚。”
源源不断的怪物逐渐涌来,被转化的原住民终究只是少数,更多的怪物来自天上的裂隙,若是不堵上,恐怕永远不会断绝。
现在想走已经有些困难,尤其身边还有一个麻烦。
克莱德曼嘴上不饶人,但已主动把老巫师挡在身后,他不认什么老师,但老东西确实拉过自己一把,得到骰子恐怕也有这家伙的原因。
“不,你该去的地方是那里。”
老巫师指向远处直入云层,不见尽头的巨树,“你也是预言的一环。”
“我?”
克莱德曼瞪大眼睛,因为震惊连嘴巴都张开不少。
他指着自己的脸满头雾水,“让我去那个鬼地方?你想让我死大可不必这么拐弯抹角吧。”
诡异的巨树可是猩红入侵的重灾区,别说打赢那些高级怪物,能不能挺过侵蚀都是个问题,毕竟他的身体尚且属于普通人类范畴。
“不如算算自己今天的运势。”
“.......”
骰子兜兜转转,以一种极其离谱的形式来到【一点】
最好的点数!强运的时刻!
自从他得到这东西以来,这是第三次抛出【一点】,第一次是得到骰子那天,第二次是某次随机尝试,他尝试影响了小范围时间,现在是第三次。
但是.......
“*激烈的黑帮粗口*”
骰子分明已经停下,点数为四,他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呢!骰子愣是原地打挺变成了【一点】,这东西还能作弊不成?!
看样子容不得自己拒绝,事实上克莱德曼也想看看这次能带给自己何种惊喜,可附近这么多怪物,这老家伙一个人...
“那你...”
话声顿住,赌徒眼见之处,猩红的衍生物在以一种更加诡异的方式溶解,最终化做一滩黑色黏液,甚至丧失了同化与再生的能力。
他奶奶的,克莱德曼一直觉得老家伙是个没啥战斗力的神棍而已,结果搁这装兔子呢。
“该起程了。”
“...你厉害,你说了算。”
从心是美德,学会适当妥协是成熟大人的必修课,克莱德曼深知这一点。
他毫不怀疑,要是拒绝出席,这个老东西绝对会把自己一脚踹过去,强制成为play的一环。
真发展成那样,不如主动入场。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小心拿剑的人,对方并非一直是朋友。”
也就是说,可以作为暂时的合作对象?
克莱德曼暗自点头,随后老巫师抛出一个古怪的问题。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