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在黑夜里狂奔着。
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这么多年来,他最害怕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路吉,一个就是凯尔塞,而后者给他的心理阴影,甚至要比前者更盛。
如果说路吉是个心理阴暗的混蛋,那么凯尔塞就是个不顾一切的疯子,乌鲁根本不敢想象落在他的手里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先前维萨斯大人还能给他一些底气,但现在维萨斯大人也说自己不是凯尔塞的对手,那乌鲁将不会有一丝站在凯尔塞前的勇气。
所以乌鲁只能跑,玩了命的跑。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像这样狼狈过了,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返回自己奋斗二十年的那个小教堂了,现在的他失去了钱,失去了地位,失去了一切,就差失去生命了。
二十年来的努力和奋斗都化为了泡影,身后还跟着要取他性命的恶魔。
他真的很害怕。
这一刻的他就像是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在镇子上闯了祸,他也是像今晚这样,疯了一样的往一个地方跑。
那是什么地方呢?
他记不清了。
但在这条漆黑的完全看不清脚下的路上,他的脚步却没有哪怕一丁点生涩,仿佛已经将这条路走过无数遍似的。
这是……为什么呢?
他不知道,直到他双腿一软,栽倒在了一片废墟之中。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继续跑,但却怎么也跑不动了。
因为他身处的这片废墟,是一块块被烧焦的木头。
这一刻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