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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槯,这位虽未正式迎娶长平公主却已被视为皇亲国戚的驸马都尉,其身份之尊贵,让大同府的文武百官不敢有丝毫怠慢。尽管他仍处于为父守丧的哀痛之中,但这份荣耀依旧不减。众人一同前往沈家大院,向已故老太爷沈大富致以最后的敬意,沈大富虽为商人,却也因此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哀荣。

回到沈家,沈槯与兄长沈楁、沈柇重逢,虽免不了形式上的悲泣,但更多的是家人间的温情与慰藉。转眼间,沈槯已在大同安顿三日,夜深人静之时,陈圆圆与嫩娘正细心地为他烫脚解乏,而嫩娘的身世也让她成为了这个家的一份子,沈槯自然乐见其成。

正当沈槯享受这份宁静时,小莱子与甄士道的突然到访打破了夜的寂静。两人带来的重要消息让沈槯精神一振,原来那批受伤的战马已被送入屠宰场,且源头直指栲栳山一带的马户,极有可能是那伙响马盗的据点。

面对这一线索,沈槯并未急于行动,而是展现出深思熟虑的一面。他深知招抚响马盗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先摸清其底细再做打算。同时,他亦不忘关怀阵亡将士的家属,特别叮嘱小莱子立即补发对大胡子等五十名勇士的额外抚恤金,彰显了他对部下的深厚情谊。

此外,甄士道还汇报了另一项重要调查的进展——大同府的兵器作坊情况。官营与民营并存,但民营规模有限,这一信息或许将为沈槯后续的布局提供关键参考。

夜色渐深,沈槯的心中却如明镜般清晰,他知道,回到大同只是新的开始,前方的路还很长,挑战与机遇并存。而他,已做好了准备。

"张子安,这位镇守太监?"沈槯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疑惑。

甄士道见状,压低声音,谨慎提议:“将军,是否需要准备一份厚礼,明日送往张子安府上以示友好?”

“荒谬!”沈槯断然拒绝,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此地非京师,岂能轻易向一介太监行贿?”

甄士道苦笑,耐心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银子虽俗,却能开路。若想顺利推进新式火器的打造,离不开张子安掌管的官营兵器作坊。再者,与张子安交好,对将军日后行事大有裨益。镇守太监虽不直接统兵,但其影响力不可小觑。”

沈槯沉吟片刻,眉头微展:“非送银子不可?可有他法?”

甄士道狡黠一笑:“将军放心,此银不过暂居张子安之手,不久便会回流沈家。您想,张子安收了银子,自会寻找投资之处,大同之地,他又能投往何处?不若将王家产业巧妙转至其名下,如此,银子不又回到了沈家?”

沈槯闻言,心中豁然开朗,点头应允:“此言有理,你且去安排吧。”

甄士道领命而去,沈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躺下,闭目养神,心中却盘算着大同的未来。

大同虽非首选之地,但现实所迫,他必须在此立足。作为前总兵,他尚能借余威行事,一旦离开,便只是空有虚名的驸马都尉。更何况,崇祯帝的旨意如枷锁,束缚了他的行动。

沈槯深知,时间紧迫,他必须在大同迅速组建一支精锐之师,并装备上最先进的火器。唯有如此,方能确保自身安全,更能在即将到来的建奴报复中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招募士兵并非易事,他不能寄希望于一群未经训练的农民。同时,蒙古与朝鲜的密探传来消息,建奴新主福临继位,多尔衮与济尔哈朗辅政,预示着大明将面临更为严峻的考验。

沈槯心中忧虑重重,他必须赶在建奴大军到来之前,训练出一支忠诚且强大的家丁部队。否则,大同府将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正当他沉思之际,陈圆圆轻步而入,打断了他的思绪:“相公,大哥有请。”

沈槯一愣,随即苦笑:“这么晚了,他找我何事?”

陈圆圆温柔一笑:“大哥必有要事相商,相公还是快些去吧。”

沈槯无奈起身,临行前不忘在陈圆圆脸上轻啄一口,惹得她娇喘连连,媚态横生。随后,他整了整衣衫,大步迈向沈楁的住处,心中暗自思量着即将面对的未知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