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拉氏的老福晋哭得近乎昏厥,又不得不坚强地爬起来,给名为儿媳实则为侄女雁姬打着配合,日日装作不知此事细节的样子,胡作非为。
痛斥儿媳不孝,日日表达对儿媳的不满。
也抓着孙子孙女事事嘱咐,让二人跟着演。
努达海计谋很是简单,先把黑锅背了,坏名声夺了,逼妻子和离顺势带走一双儿女,再自演蠢笨,与额娘配合把罪全背了,到时族中也可顺势脱身,他额娘年老,皇上还祸及老人。
他自知与新月有杀父之仇,杀母之恨,来迟全家被杀之仇,二人怎可能息息相惜?爱不爱都是假的,能不能活才是真的?
要是有个懂的,知道都知道,主角光环早被破了一半,哪还会按着故事走,现在世界演变的很是未知了。
双方都清醒着,互相算计罢了。
同骑一马,搂搂抱抱,九成为演戏,一成为心猿意马。
新月也是如此,多半是演的,还有点爱恨交加,如此好的郎君,为何是间接害死她满门的仇人?
至于新月的弟弟始终沉默,子为庶出,平日里就懦弱胆小,更何况姐姐说了要想活着,就要懂得闭嘴二字。
他被欺负习惯了,是不会多言的。
人小小的,瘦瘦弱弱的,一看平日就待遇不好,与姐姐相差几岁,可身形差了天壤之别。
一个十三岁,一个九岁。
前者一看就被养的极好。
后者一看九岁像七岁的孩子。
弘历收了一封封的请罪密折气的暴怒,砸了不少东西后,才压了怒火,好好的大将军叫小姑娘糊弄了,人也是没用的,怪不得郁郁不得志。
心里骂着,嘴上不多言,好说不好听,传出去只言片语,皇家最后一点遮羞布就没了,可如今也没好哪儿去?
可格格一人荒唐,总比把里面的算计撕开的好。
他气的又看了看自己派去监督的人送来的折子,最终叹息一声:“唉,美色误人,还未回京,就大肆庆功,现在好了吧?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新月格格人够狠,拿清白做赌注,赌朕不得不管皇家名誉,赌作为将军的努达海进退两难,也赌军中之人的人心,她运气也是好,活下来了不说,还一路找到了门路,闯入了军营,成功探查了地形,下了药,身为女儿可惜了,要是不出此事,或者是真的宗室血脉,朕还真想把她封为公主远嫁他国,给叶卡吉林娜添添添堵。”
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声蛐蛐了一顿,眼神不善道:“天下人看着朕呢,朕已然不能再做什么了?那就罢了,罚不好罚,赏不好赏,先僵持着吧,看情况再说,小安子叫人备好东西,朕等着朕的天神大将军回来呢?哈哈哈哈哈。”
人已气疯,口不择言,笑得别提多恐怖了,要是努达海在场,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来了。
雁姬哭的泪如雨下,可也只能听了丈夫之言,为保家族儿女不得不出此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