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天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对身边的主簿说道:“按这上面的顺序叫人上来领牲口,是骡子就给骡子,是马匹就给马匹,不许挑,给到什么是什么,谁敢唧唧歪歪,就划掉名字,让他滚蛋!”
听到这话,下方有人不愿意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乡绅分开人群,挤了出来,冲赵凡天作揖道:“一吊侠,这不公平,我们家的马是青鬃马,喂的是上好的豆饼,随便给一头,岂不是吃亏?应该按各家被收走的牲口发还才公道,如果找不到,也应该按市价折银补偿才是。”
说完,他转身冲后面的百姓喊道:“乡亲们,你们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赵凡天心里烦躁,他最讨厌这种人,杨知县抢了他们家的牲口,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倒站出来了,难道是觉得他好欺负?
丰县的骡马大多被杨知县已经送到徐州,现在的骡马大多是杨杰在集市上抢来的,之所以在这里发还,是因为他觉得丰县百姓被霍霍了六年,给他们做些补偿罢了。
要是按照这老东西的说法,即使三天也分不出来,若是等到那三个县的县令派人过来领骡马,丰县百姓连根毛都分不到。
赵凡天也懒得和这人讲道理,冲上去,一脚踹在这人屁股上,将他踢进人堆,骂道:“给你脸了?谁特么的让你出来说话了?”
骂完,转头冲身后衙役喊道:“把这老东西名字划掉,这里没有他家的青鬃马,自己去徐州找他家的马去,谁再逼逼赖赖,就和这贱货一样,自己去徐州找牲口。”
那老头从地上爬起来,还想再争辩些什么,却早被周围人捂着嘴推了出去。
赵凡乐了,指着那老头说道:“给我放开这老东西,让他骂,狗一样的东西,莫非以为我赵凡天不敢杀人?”
那老头一哆嗦,想起关于这位爷的传说,尿了一裤兜,再不敢留在这里撒泼打滚,连滚带爬的向家里跑去。
杀鸡儆猴这一招,自古以来都是最好的手段,场面迅速得到了控制,领到牲口的人笑逐颜开,也不敢在这里停留,迅速拉着骡马回家去了。
不过半个多时辰,七八十头骡马便被分到苦主手中,按照账册记录,大约还有二百多头牲口是杨杰从周围乡下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