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离开后刘备这才板着脸瞪张良。“好呀,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去岁也不过来告别,留了封信就带着张仁和(贾诩化名)、程昱、鲁肃、周瑜四人去了高句丽那片土地上,还在那搞了个什么叫做秦汉的政权。”
“之后我一时不察,你就差点又把天给捅了个大窟窿,两度强征人家辽东各部的士兵,对方把官司都打到我这来了。打西凉就算了,益州之事我可是有所耳闻。”
“在汉中山道上的三次埋伏,不知名势力的暗杀和下毒,封神大典五斗米道的袭击与你不顾危险在百丈高空那惊天一跃。”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个闪失该怎么办,我们这些兄弟和你身后的家人会如何伤心,我情愿不要益州那边的助力,也不愿你以身犯险,行那惊世鬼谋。”
关羽与张飞也纷纷出言附和,反正在三人的心里,什么西域门户,什么天府之国,加起来份量不及四弟半分。一旁的荀采、糜贞和甘梅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还是张良眼色活,看到三位兄长全都一边倒的训自己,赶紧下场拉外援,只见他用讨好的语气对荀采说道。“大嫂,小弟知道错了,你快帮我说说好话。当时你和大哥成亲我可是最大的功臣,郑师、卢师、刘元叔公,他们全是我喊来的。”
此时的荀采虽然比张良也大不了几岁,但已经有了当家主母那个风范,不但与刘备举案齐眉,夫妻同心,内宅更是被其治理的井井有条。外面的叔伯兄弟也非常得力,不但能力出众,而且大多都十分谦逊低调。
不仅如此,她与关羽、张飞两人的妻子是从小玩到大的闺中密友。在刘备两兄弟的婚事上出力甚多,更是无形中分化拉拢了原颖川世家中的陈、钟两家,让他们与其他氏族之间的关系不再是铁板一块。
故而荀采在幽州的地位可是很高的,虽平时不怎么参与外面之事,但真偶尔说句话,还真显有不成的。张良来的路上为什么那么头疼,就是大嫂如果真的不依不饶,那些美貌侍女他就必须得接下。
但此时幽州已经传遍了张良在聘书写的那句话,愿意与蔡琰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绝不再娶,天人共鉴之。这事传开后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咬碎了银牙,息了那嫁之做妾的心思。
荀采听到求救,用长袖遮面轻笑了一声,不过看在其媒人的身份,决定出言相帮。而且以女人的直觉来看,丈夫估计是故意的,估计是怕自己真把养起来的那些女子送给张良,引的四弟夫妻不睦。
刘备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他终究是小看了妻子荀采,那些人被要走养着不入这内宅其实是为了许给幽州那些没有成亲的众文武,也算是为下属谋的福利。
只见荀采有些嗔怪的瞪了刘备一眼,给张良解围道。“你们这些当兄长的这么严厉作甚,这孩子不是安全回来了么,以后注意安全不涉险地就是。”
“再说四弟好事将近,你们现在应该讨论的是如何帮他娶亲,好好的一场家宴,切莫扫了兴致。”
听到荀采如此帮自己,张良立刻说道。“大嫂说的有理,我还没成亲呢,现在还是个孩子,就是偶尔做错点事,你们这些当兄长的也应该原谅则个。”
刘备、关羽、张飞人都傻了,这厮怎么突然就转换了阵营。还有这脸皮为何如此之厚,距离其成亲满打满算也就八天时间。
郑玄和卢植已经提前给了字,反正在他们眼里,张良这种妖孽十七岁行加冠之礼也非常合理,因为这天下之人除了李氏等寥寥数人之外,从没有人还把他成一个孩子看。
接下来的宴会就很融洽了,张良妙语连珠,逗的三位嫂嫂开怀大笑,还让人奉上了他从益州、西凉、辽东等地带回来的礼物。
边上的刘备、关羽、张飞只能苦笑着喝闷酒,在这内宅有荀采护着,谁还敢大声对这小子说话,好在坐了会几位夫人就识相的离去了。
等到她们走后,刘备也没有再提张良弄险之事,只是眼眶红润的开口道。“回来就好,我想你们了。”
三人听到这话后都开始低下头无声擦拭着眼泪,整理好情绪后,异口同声的说了句,“俺也一样。”
本来有些伤感的气氛瞬间就被打破,刘备捂着肚子笑的直摇头,关羽和张良也在尽力憋笑。张飞有些无语的喊道。“二哥,四弟,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准学我说话!”但他说完之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自从桃园四结义起事,讨伐黄巾得功名,遇贵人衣锦还乡,涿县之中练强军,破异族扬名天下,举旗聚四方英才,谈笑间戏诸侯,虎牢关下惊董卓,瞒天过海救百姓,自此幽州基业成,坐看天下起苍黄。
有道是千里来聚会,金秋七月忙。相约内堂叙旧,德润菜肴香。佳酿酒清香茶,开怀畅饮尽兴,笑语飞满堂。推杯又换盏,浅醉情不忘。午间酒,下午茶,共品尝。畅谈人生,真个风流又倜傥。
随着幽州的实力蒸蒸日上,家业越来越大,四兄弟难得有放下一切,相聚在一起谈笑的时候。所以这次借着张良大婚的时机,他们难得放纵了一次,几人骑着马在四周郡县痛快的玩了好几天,最后是被卢植黑着脸给追回来的。
刘备这才记起来答应蔡邕的嫁妆还没给呢,赶紧快马赶回蓟县,打开府库凑出了三十车的礼物给送了过去。张良则是被卢植提着耳朵拽走了,哪有大婚前三天新郎还在四处游玩的。
值得一提的是刘备给张良在蓟县城中心盖了一座特别豪华的府邸,是按照王府规格建造的,比他自己住的地方都大。
此事幽州文武以及百姓知道后都觉得很正常,这位爷可是他们的擎天玉柱,定海神针,享此殊荣也是理所应当的。没看天下都快打成一锅粥了,有人敢来这里放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