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里还有一个营的伪军也被解除了武装,由于信息闭塞,这里的人们刚刚知道,日军投降了!这个消息如同一场春雨滋润着大地,百姓们喜极而泣,一时间奔走相告。当他们听说前来接受投降的是原来保安八旅的士兵时,立即乐开了花,纷纷向士兵打听:“孟司令回来了吗?”

过了有一个多小时,孟朝阳坐着一辆吉普车,在警卫连的保护下缓缓驶入清风镇。两旁的百姓热烈地欢呼,孟朝阳走下吉普车,和父老乡亲们亲切地握手、问候。他的心中充满喜悦,仿佛回到了曾经熟悉的地方。看着乡亲们开怀的笑容,孟朝阳十分感慨,这里面还有许多相识的百姓。

孟朝阳心中犹如燃烧着一团火焰,急切地渴望知晓关于二龙山的一切状况。他瞪大双眼,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熙攘的人群,试图从中寻找到哪怕一丝一毫与二龙山相关的线索。然而,令他感到无比失望的是,目光所及之处,竟无一人来自那座神秘而又令人牵挂的二龙山。

满心狐疑的孟朝阳眉头紧蹙,暗自思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此地不见二龙山之人的踪影?”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毅然决然地迈开步伐,朝着曾经翠姑经营的那家饭店走去。一路上,他的脚步匆匆,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满满的期待和不安。

当终于抵达目的地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孟朝阳不由得愣住了——原本熟悉的店面如今已易主他人。望着陌生的店老板和店内全然不同的布置,孟朝阳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连忙向新店主询问起翠姑的下落,可得到的回答却是茫然的摇头和一无所知的表情。

此时的孟朝阳只觉得心头被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住,难以呼吸。正当他沉浸在失落之中时,忽然听到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旅长,是您吗?”孟朝阳猛地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的汉子正站在不远处,朝着他用力挥手。

待那人走近一些,孟朝阳不禁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起来。只见此人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显得颇为吃力。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孟朝阳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个记忆片段。突然,他灵光一闪,大声喊道:“王老七?竟然是你!”

听到孟朝阳叫出自己的名字,王老七激动得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旅长啊,您可算认出俺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呐!”说着,两行热泪顺着他饱经风霜的脸颊滑落而下。

孟朝阳赶忙走上前去,紧紧握住王老七粗糙的双手,关切地问道:“老七,这些年你过得可好?你的腿……还是没好利索吗?”王老七点了点头,感慨万分地说:“旅长,当年俺受伤后就留在这儿养伤了。多亏了您留给俺的那笔钱,不然俺真不知道该咋活下去哟!”

只见他猛地伸出手去,紧紧地拉住王老七那略显粗糙的大手,目光急切而又深情地望着对方,声音略微颤抖着问道:“老七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过得可好呀?”

听到这话,王老七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唰唰地流淌而下。他紧咬着牙关,满脸愤恨地说道:“旅长啊!自您离开以后,没过多久,那些可恶的日本鬼子就像蝗虫一样涌了过来。咱们这儿可真是遭了大殃啦,老百姓们苦不堪言呐!”

孟朝阳心中焦急万分,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二龙山那边的情况,于是连忙追问道:“老七,快跟我讲讲二龙山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还有秀才他们那些人呢?”

王老七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缓缓地摇了摇头,悲切地回答道:“唉……二龙山已经被日军给攻破了。山上的兄弟们几乎都被杀光了,只有铁柱带着一部分自卫队的兄弟侥幸逃了出来。这几年,他们一直躲在附近打游击战,但日子也是过得异常艰难,如今所剩之人寥寥无几了。”

听闻此言,孟朝阳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险些摔倒在地。身旁的两名警卫见状,赶忙伸手将他扶住。孟朝阳强忍着悲痛,紧紧地咬着嘴唇,继续追问:“那我二叔他们呢?他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