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是大非面前,唯有立场,才是分辨对错的唯一方法。”
李想说完这句话,眼睛紧紧盯着李正,直到对方垂下目光开始思考。他收回来手,缩回身体,环顾了一下四周,认真看了看其他两个人的神态表情,才继续说道:
“有些人啊!心中杂念丛生、思绪万千,读过太多杂七杂八的书籍,脑海里充斥着形形色色的观念和思想,受到外界各种信息的狂轰滥炸后变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久而久之,这些人便迷失了自我,失去了辨别是非真假的能力,真正的智慧也被掩盖起来。于是乎,他们开始变得目光狭隘、自私自利,凡事都只想着满足自己的私欲与野心;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充满同情心,但实际上却是打着“悲天悯人”的幌子来谋取个人利益而已。更可悲的是,他们已经彻底忘却了最基本的责任——对自身的安身立命之本,应尽到的义务。”
李想的这番话,虽然没有一句提到了林木胜,很明显是在指责林木胜忘本。李正也听出来了,原本是对林木胜的关心,因此也转化为愤恨。
“那他不是我的朋友兄弟,我……”
“不要这么鲁莽,正爷。无论是谁,至少在魔化之前,五十叔都会给他机会的。很多人都有个转变过程,有些人需要的时间很长,有些就不需要。”
林木胜此时,盘腿坐在小床上,整个人倾斜地靠着墙壁,手中无聊的把玩着那根错簪。
自小楼姑娘离开后,他就维持着这一姿势不变,仿佛时间已经停滞。直到刚刚,才从体内取出来这只簪把玩。他轻轻转动着簪,将之当成圆珠笔一般,在手指之间流动、盘旋。过了一会,干脆用簪的尖端刺入了手掌心,再从手背上拔出,然后又刺入了手臂、大腿、脸颊,然后是躯干的各处。看着手中的簪,在身体内进进出出,在体内各处流动,而无论是被刺入的部位,还是流动的路径,身体却毫无不适应。林木胜对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生命形式的了解和定位,越来越清晰。
你是人吗?你是什么?你要做什么?
这就是小楼姑娘对林木胜的开导。内容很简短,与李想对李正教导的内容完全不同,但对林木胜观念的改变,却更加有效。
天色在宝支真人的操控下,再次明亮了。玩了一个晚上的簪和其他几件法宝,林木胜的心情,也终于稳定了。他按部就班的做完了早课,第一件事情,就是敲响了李想的房门。
李想一开门,看着林木胜平静的表情,喜悦涌上来他的面庞。
“师弟!”
“师兄,有劳你费心了。”
李想没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林木胜的眼睛,眼神中传递出热切,一下子感染了林木胜。
对视了一会,林木胜的眼神飘忽了一下,看向对方扶着门框的手,语气略带着感慨说道:
“师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想清楚了。一会我去找伏之兄,你有啥要转达的没有?”
李想笑了起来。:
“行,,你先忙,忙完后,记得回来,别忘了,大家还等着你一起修行呢。”
林木胜转身就要离开,突然回头,对李想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师兄,你真的不好奇,我是怎么走过这道坎的吗?”
李想一边关门,一边说道:
“你去吧,各人有各自的缘法,各自的解脱,你就不必脱光了给我看啦。”
“哈哈哈!”
林木胜大笑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