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说他们,你们的事迹吗?”
“其实没什么可说道的事迹。在现代化的战争中,个体的本领大小没有多少用处,铺天盖地的钢铁,惊天动地的爆炸,我怀疑,就算是真人之境界,也做不到这种破坏力,也逃不出必死的命运,何况我们这些小小的、初窥门径的修道之人。”
听璇这回说出泄气的话,李正极为诧异,难不成你现在后悔了?那你的姐妹兄弟算什么?算白送?
李正一怒之下,睁大眼睛,就要呵斥,璇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庆幸,还好没乱说话。
“不过,我们不怕,我们从来没怕过这个。哥哥在前线,打了两年多,手刃了三十多秃顶奴,我三姐妹在同一个卫生队,用法术救回来的同袍上千了。我们虽说是在卫生队,可大部分时间,都设在战场边,最远的地方,不过隔前沿阵地百米。十二璇,就是在冲上去救伤员的时候,遭遇了炮击,被一颗炮弹打在后背上,尸骨没找回来。”
看到李正点燃了香,璇的就停了下来,直到李正祭拜完,才继续。
“十二璇是第一个捐躯的,哥哥第二个,也是中炮,不过,打中十二璇的,是巡洋舰上的炮弹,哥哥那,是野炮炮弹,还能留下点遗物。”
野炮与舰炮之间的区别,李正不清楚,他也不打算问,但璇似乎猜到了这点,解释道:
“巡洋舰上的舰炮,都是大口径,炮管能钻进去一个人,炮弹比一个人的腰身还粗,野炮,只有人的手臂粗细,大小威力差了很远。”
看李正明白过来,璇才将话题带了回来。
“收敛了十二后,十四和我接过了手术器械继续,半个月后,十四在做手术的时候,医院被炮击了,秃顶奴打了半小时的炮,还有燃烧弹,毒气弹,十四被烧没了。我没有逃。直到四五年,胜利了。我不想为了争天下卖命,而且,西北方位,时时霞光万道,正气充盈,赤色贯通天地间,我,就知道,这里已经不适合我了,只好再次流浪在天地间。”
李正的思绪万千,久久无法平息下去,那时候的自己,似乎早已死了,无法投身于此,没有轰轰烈烈的战上一次,还真是遗憾啊。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会吗?这国,其实很遥远,距离自己最近的,不过是柴米油盐,不过是饥寒交迫,但这些是理由吗?是逃避责任的借口吗?
李正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该如何选择,受限于知识和性格,他想象不出来。
当时如果换成是自己,会不会挺身而出,与璇一样,共赴国难,如今的自己,是肯定会这样做的,换作是当年的李正,会吗?他真的不知道。
他沉吟许久,冷不丁问道:
“你的肉身,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