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沈让取下头上的帽子,朝管家行了个优雅的绅士礼后道:
“请问是古德管家吗?我叫凯纳,是一名医生,受多亚德侯爵邀请,前来给伊洛少爷检查身体,并照顾他的起居。”
他咬字很轻很慢,带着一股中世纪贵族独有的优雅韵味。
古德闻言,暗中用挑剔的眼光打量了一番沈让,对他的话信了几分,直白的道:“似乎没有哪一位医生会是这样的贵族装扮。”
沈让好脾气的温和笑笑:“我父亲是罗特伯爵。”
管家了然,但还是道:“请问您有多亚德侯爵的信物吗?没有信物的话会有些难办。”
他话语说得斩钉截铁,沈让知道,这便是第一个挑战了。
他低头轻笑了声,骨节分明修长的的手指轻抚眉心,状似有些头疼 ,然后顺势将金丝框眼镜摘下,露出一双瞳孔黑到让人有些窒息的眼睛。
他直勾勾的看着管家的眼睛,温声道:“信物 自然是有的 ”
说着,他随手在一旁的树上摘下一枚叶子,将它递到管家手中。
古德管家面无异色,接过叶子,认真的将它放在眼前仔细审视了一番后,然后对沈让鞠了一躬。
“亲爱的客人,请随我来。”
沈让不慌不忙将眼镜戴上,看上去面无异色。
进入庄园后,和外面看到的风景不一样,这里面种了许多玫瑰 很红很艳,显出一种无比强烈的生机。
内部气息没有异常,不像是有任何鬼怪隐藏在这片庄园中。
身旁走过的佣人都低着头,全都很拘谨,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过沈让一眼。
沈让将周围一切不动声色的记下,根据目光能触及的地方,在脑海中绘制了一幅关于这个庄园的地形图。
地形图很大,还有许多空白未被填满,据管家介绍,庄园内还有草场豢养了马儿,还有游泳池,以及球馆一类的设施场地。
光凭物质上来说,城堡主人应该是一个颇受宠爱的人,但联想到自己的任务,将自己的弟弟变成精神病。
沈让并不忙着对此下定论。
他跟在管家身后,一举一动优雅有礼,涵养和修养被刻进了骨子里。
少量打量的目光落到带路的管家身上,并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和厌烦。
管家是一个真正将礼仪刻进骨子里的人,腿脚不怎么好,但行走间依旧挺直身板,步声中有着统一的节奏感,不急不缓。
这样的人,按理说,是主人家养的最忠心的狗,就是不知他的腿究竟是为何伤到了。
这样的腿,换作别人估计看不出来,但沈让本职工作就是医生,平日和他的师兄师姐互相交流学习的时候,会了解到不同的病人。
这个腿应该是十多年前左右被人用棍子打的,后面医治得当,但还是落下了残疾。
十多年前,应该是那位城堡主人的父亲做的或者是母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