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卫出了榆关就是邯郸城,他冷峻的神色中带着焦虑,林枫是故友唯一的一点血脉,他不想林枫出事,或许林枫还不知道有人竟然悬赏一百万两白银买他的命。
钟卫暗自腹诽林枫太过冒失,就算入住林园,也不该公然露面,不知道有多少明枪暗箭在瞄准他呢!
钟卫的仇人更多,以致他已经习惯不去繁华的地方,人越多的地方,被认出来的概率就越大,他找了一家城郊的小酒馆,即便在这种客人并不多的小酒馆里,他仍然坐在最靠里面角落的一张桌子。
小店的生意并不好,只有他一个顾客,他要了一盘肉、两个小菜、两个馒头、一壶酒,边吃边喝上几酒。
酒馆是老两口开的,老头六十多岁,腰已经佝偻,他老婆看起来要比他年轻几岁,动作很麻利。
老头平时客人不多的时候,遇到这种一个人喝酒的客人,他也会拎着酒壶、端上一盘炒蚕豆陪客人喝几杯,聊上几句店里发生的有趣的事。
今天老头却陪着老婆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嗑,偶尔用余光扫一眼独自喝酒的钟卫。他开了三十年的酒馆,见过数不清的客人,他自然知道能跟什么样的客人喝上几杯、聊上几句,像钟卫这样的客人,他只希望钟卫快一点吃饱喝足赶快离开。因为钟卫从进店起,就没见过钟卫脸上有过一丝笑意,身上发出的严峻冰冷之气给人一种阴寒之意,而且钟卫手里拿着一个黑布包裹的长东西,老头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里面一定是刀剑之类的兵器,老头根本没有兴趣跟这样的人喝酒。
没过多久,又进店三个中年人,任凭谁都看得出三人是练家子。一人腰间挂着剑,一人手里拎着个长包裹,不用猜都知道是兵器,另一人虽然空着手,腰间却鼓鼓囊囊的格外粗,一看是就腰间盘着软鞭或铁鞭之类的东西。
三人要了些酒菜后,便开始吃喝起来。
腰挂长剑的人扫了眼一身粗布衣衫的钟卫,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便毫无顾忌地对腰缠长鞭的人说道:“吴大哥,消息准吗?他真的在邯郸城吗?”
腰缠长鞭的吴大哥喝了口酒,道:“消息肯定没问题,他跟方天峰的女儿一起到的邯郸城,有人曾亲眼见过他们。”
腰挂长剑的人笑了笑,道:“吴大哥,我听说那小子剑法还不错,我们不是比武争名声,依我的意思,我们哥仨一起动手,你的长鞭再加上我的剑、三弟的鬼头刀,就算他武功再强,也撑不过十招。”
吴大哥道:“嗯,到时候看我眼神行事,要攻其不备,胜算就会又大上三分。”
腰挂长剑的人得意地大笑了几声,一仰头干了一大杯酒,似乎他们已经稳操胜券,能够预料到那人凄惨的死相了。
吴大哥严肃地说道:“要是方天峰的女儿在场,你们一定要记牢了,千万不要伤了那丫头,得罪了方天峰,就算能拿到银子,恐怕也没命花。”
腰挂长剑的人舔了一下舌头,嘴角带一丝淫笑,道:“据说那女人比蓝妖姬岑杉还要漂亮,天下间的男人就没有入她眼的,真他娘的邪性了,她还就偏偏看上了那小子,还为了那小子带兵逼迫少林寺,听说差一点就血洗少林,把那群和尚给灭了。这女人真他娘的带劲,要是能……”
吴大哥把酒杯往桌子上狠狠一敲,阴沉着脸道:“谢老二,有了银子,要什么女人没有?我再说一遍,要想安稳地活着,那丫头伤不得,更动不得!”
谢老二讪讪地陪笑道:“大哥,我就是说说酒话,我知道轻重,等拿到了银子,我高低把翠红楼的春柳姑娘赎出来,那女人才叫勾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