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确实没做亏心事,为何要害怕呢?
她起身推开窗,想看看外面的月亮,却发现今天是阴天。
竹心叹了口气,又重新把窗户关上了。
昨晚有没有月亮呢?她没注意。
昨晚,裴太师坐在竹心对面,一开始是气定神闲的,直到她提了赵氏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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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太师目光微动。
“时间太久了,老夫已经不记得了。”
竹心不疾不徐地说。
“太祖的意思是参与此事的人及其儿子都不能活在这个世上。宋家大房、魏家的男丁就是这么没的。
只是太祖以为宋、魏两家忌惮赵家,才推波助澜的。他没想到这一切是有人先算透了人心做了局。更没想到做此局的人就是个翰林院名不见经传的侍读学士。太师这回有没有印象?”
裴太师听罢,脸色大变。
“你既然知道此事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而竹心却说,“我还活着,您说这意味着什么呢?有没有一种可能皇上想遵从太祖的旨意了。”
裴太师大惊失色。“不可能。”然后他又稳住了心神。“太祖已经不在了,你不用在这吓唬老夫。”
竹心笑了笑。
“太祖不在了,皇上就不想遵从太祖的旨意了?那宋鹤鸣的小叔叔,那位惊才绝艳的少年将军。太祖明明已经放过他了,他又是怎么没的呢?”
裴太师猛然抬起头。
“你是说……”
竹心笑得更加温和。
“太师的次子,裴家六郎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呢。都说自古美人如名将,不叫人间见白头。宋大将军没见到白头,也不知六郎能不能见到。”
裴太师双手抓着桌案,“这是陛下的意思?”
竹心摇头,“这不是陛下的意思。就是今天的探望也是奴婢跟陛下请的旨。”
眼见裴太师松了口气。竹心又道。
“我跟惠嫔交过手,她谋略不如德妃。所以去年皇贵妃那局是谁在背后出谋划策?这诛心的手段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竹心没在看裴太师的表情。
她心里也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