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世代秉承礼仪之训,岂可轻率行悖德失仪之举?你今日来此是为了求医问诊,不是为了拆店惹事。”
刑雨菲看着慕容潇那双紧张不安的眼睛,缓缓走到他的跟前,只用他能听见的清浅语气道:“你还嫌不够丢脸吗?有话咱们回去再慢慢说。”
慕容潇恼羞成怒的火气,一瞬凉了大半。
然而,刑雨菲也对顾清语的所作所为,心生几分不满,遂又走到她的面前道:“医馆是你的,理应按你的规矩办。我虽未见过你,但之前也略有耳闻,你如今已不是侯府的二奶奶了,一介草民,见了国舅爷未行跪拜之礼,确是有些失了礼数。”
顾清语唇角轻扬,温温和和道:“夫人所言极是。可惜,我之前不小心伤了膝盖,一时跪不得,只能以双手代为行礼了。”言罢,她身姿轻盈一转,面向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刑雨菲无心难为她,毕竟一个“弃妇”也挺可怜的,点到为止道:“下不为例。既来看病,那就下方子抓药吧。”
顾清语微微一怔,只觉此人有趣又不好惹,忙温和一笑道:“承蒙夫人信任,我这就安排郎中下方子。”
老郎中本想给慕容潇诊脉,却见他一记恶狠狠的眼光瞪过来,只能作罢。
他行医多年,做事稳妥,自然不会随意乱下药方,便只开了几副固本培元的补药,又让伙计抓好了药,双手奉上:“请二位务必细查,确保无误。”
这些药,顾清语分文未收,只对刑雨菲道:“今日种种,承蒙夫人和国舅爷开明大度,这点药材虽不名贵,但也算是我的一点子心意,权当是我孝敬二位的微薄敬意。”
刑雨菲见她年纪轻轻,能屈能伸,倒也爽快道:“好啊,你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慕容潇就这么走了。
医馆内恢复平静,大家怔怔地发了会儿愣,随即面面相觑,神情各异,唯有顾清语抿唇轻笑,只觉有趣。
她吩咐大家如常做事,又问老郎中道:“那些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老郎中捋一捋胡子,淡然笑道:“姑娘放心,那几位药材和食材没什么区别,都是平时煲汤辅食,常见常用之物。”
顾清语含笑点头,轻声赞许:“还是您思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