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中,一只小手悄悄摸向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腰间的钱袋,眼看就要得手之时,一只脏兮兮的手抓住了那只小手。一阵轻风拂过,那偷儿像是原地消失了一般,突然不见了。
“带我去见你们的头儿!”那只脏兮兮的手依然抓住偷儿不放。
那偷儿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断了,痛得眼泪直流,忙答应道:“行,行,我带你去,你快放手……”
一处废弃的民宅中,一个瘦巴巴的中年人居中而坐,他留着两撇小胡子,眼神猥琐,正端着茶杯喝着茶。屋子里还有几条大汉,正在殴打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那少年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却咬着牙一声不哼,眼看再打下去,迟早被那几人打死。
突然,屋门一开,屋内那几条大汉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便被人一棍子敲晕,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那中年人被人一脚踹下椅子,还没看清那人是谁,就被人捏开嘴,不知塞了一粒什么,然后“咕噜咕噜”被灌了几口茶水,将那东西吞了,才被放开,像个破麻袋似的扔在地上。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衣衫褴褛,邋里邋遢的少年坐在他原来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根又丑又破的棍子,笑眯眯地向他问道:“你就是这些‘文雀儿’的头儿?”“文雀儿”就是些小偷扒手,通常都是团伙作案,事后分赃。有些团伙更是专门训练一些拐来的小孩作案,“头儿”们自己坐享其成。
文雀头儿想抠喉咙将那药丸吐出来,却又被揍了两拳,一左一右,刚好将他两个眼睛变成一对“熊猫眼”。他哼哼唧唧地爬起来,捂着眼睛问道:“你是谁?给我吃了什么?”
明依依笑道:“我是你老大,给你吃的自然是毒药咯。”
文雀头儿又打了个哆嗦,道:“你想怎样?”
明依依道:“第一,我要你们以后都认我做老大,听我的话,孝敬我。第二,我有个手下失踪了,我要你们帮我找到他的下落。”
那文雀头儿迟疑了一下,自知拳头不如人家硬,只好认栽。
文雀儿确实跟一些人贩子有来往,但最近安庆城风声紧,那些人没敢在城里作案。那些“小文雀”大部分是流落街头的孤儿,也有少部分是从外地拐来的,却没有在本地被拐的孩子。人贩子都精得很,怕被熟人认出寻到,一拐到小孩都迅速转到外地。
明依依一边听着文雀头儿交代情况,一边查看那个被打少年的伤势。那少年又黑又瘦,被打得遍体鳞伤,已经爬不起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什么打你?”明依依问道。
“我叫赵四娃,我不肯偷钱,他们就打我。”那少年艰难地回答道。
“你来安庆城多久了?从来没偷过钱吗?”明依依问道。
赵四娃摇摇头道:“自然偷过,但那老妇人的救命钱,我不能偷。”
文雀头儿在一边道:“老大,这小子没规矩,得好好教训教训。”
明依依向那文雀头儿嘴里塞了一粒药丸,道:“这人以后跟我了,你乖乖听话,解药嘛,我会定时送来,规矩你懂了?”
那文雀头儿连忙道谢,从口袋里翻出一块碎银子,双手递给明依依道:“当然当然,这是孝敬老大的。”
明依依抛了抛那块碎银,不悦道:“还真当我是要饭的呢?还想挨揍不成?”
那文雀头儿苦着脸,又从口袋里翻出几块碎银子双手奉上,明依依才饶了他。
明依依嘱咐他帮忙打探“痨病鬼”的消息,一手提起赵四娃,一闪身消失不见了。
闹市中,一只小手悄悄摸向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腰间的钱袋,眼看就要得手之时,一只脏兮兮的手抓住了那只小手。一阵轻风拂过,那偷儿像是原地消失了一般,突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