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遥不停地跟明依依搭讪,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却偏偏在自己面前一向清冷的明依依惹得眉开眼笑,不由心中来气:“这位兄台是何人?一再调戏我家娘子,真当我是死人吗?”
张千山毕竟是尸山血海里闯过来的人,即便脸上病容未去,却仍带着一股慑人威势,这一声喝声音虽不大,却不曾被隆隆雷声所掩盖,清清楚楚地传遍整个观音殿。
萧遥再次上演“立马怂”,“咻”的一声躲到了一个人的身后,嘴却还是那么贱:“哟,病秧子发威了,好吓人!”
“你!”侍卫长气得快要炸了,刚想要绕过去把他一脚踹出来,却听到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挡在萧遥身前的,是个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和尚,慈眉善目,花白的胡子飘在胸前。他合十道:“施主恕罪,还请看在老衲面上,饶了他吧。”
张千山一看这身大红袈裟,便知眼前的僧人在这座观音寺中必定地位崇高,不敢造次,忙伸手拦下身边侍卫,合十行礼:“好说。不知大师如何称?”
老和尚合十道:“老衲了因,是这观音寺的住持。”
明依依却装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奇地围着了因老和尚转:“老爷爷,你的胡子好长啊。你怎么一根头发也没有?是不是吃错了东西,头发都掉光啦?”
张千山老脸一红,赶紧把明依依拉回来:“娘子,不可无礼,这老人家是这寺庙里的僧侣,就跟你们族里的大巫差不多。剃发是僧人的戒律,跟你们族里的族规差不多。”
了因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呵呵,这位女施主倒是天然无雕饰,实属难得。二位是贵客,今夜就宿在我方丈室如何?”
张千山大方答应:“那就叨扰了。”他又突然转移话题,指着还躲在了因身后的萧遥问道:“在下有些好奇,与这小兄弟是何关系?”他见老和尚像老母鸡护崽似的护着萧遥,料想两人之间必有关系。
了因哈哈一笑:“老衲惭愧,这是我在俗家的侄儿,游手好闲不用功读书,败光了家业还得罪了人,如今躲到这边陲小城镇来,却又遇上……嗯……那个,走投无路,想来我寺里当和尚。”他没说出口的那部分,大概是指“兵祸”了。他叹了口气又道:“唉,若离,当和尚这份清苦,清规戒律又哪里是你忍受得了的?”
原来萧遥又用上了“萧若离”这个假名字。
明依依“似乎懂了”:“哦,原来老爷爷没有头发不是掉光,是剃掉的。那个阿兄也想剃掉头发做大巫。不要啊,你长得这么好看,没头发就不好看了,多可惜呀!”
张千山见明依依公然夸别的男人好看,双眼冒火,不高兴地道了声“娘子”,却又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萧遥却是立刻向明依依行了一礼:“多谢姑娘夸我,我听姑娘的,不当和尚了,好不好?”
见萧遥不停地跟明依依搭讪,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却偏偏在自己面前一向清冷的明依依惹得眉开眼笑,不由心中来气:“这位兄台是何人?一再调戏我家娘子,真当我是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