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那贵女如何?”
先前郎君去救人时只让他先去客栈,于是他什么都没见着,后来郎君回来也没机会询问,可将松山憋得够呛。
听得松山的问题,江聿风诡异地停顿了片刻,缓声:“她……还不错。”
松山眨眨眼,听出其中非同寻常,于是笑道:“可是那贵女貌若天仙,郎君也被迷住了?”
自他跟随郎君以来,郎君从来都是一副温和自持,进退有度的模样,从不和任何人,更别提是女郎有过分亲近的关系。
江聿风又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松山,你说这世上可有一模一样的人?”
松山微怔:“郎君,莫非那贵女长得像谁?”
江聿风垂眸:“她与我从前那心上人,长得极为相似。”
松山面上的笑容还未完全绽起便僵住,他忍不住轻嘶一声:“极为相似?”
江聿风一哂,月光自窗外淌入,落入他眸中,将他双眸照得清亮而哀伤:“或者说,是一模一样。”
松山直觉不妙,他对此事有所耳闻,是江聿风还在金陵时,曾有一位爱极了的女郎,可惜红颜薄命,那女郎早就亡故了。
“可是郎君,那娘子不是……”
江聿风颔首:“我知道。她的性子,和阿妩全然不同。”
松山松了一口气:“那便无妨,想来只是样貌相似罢了。”
“可若我从未真正了解过阿妩呢。”
松山:?
他喃喃:“郎君……”
江聿风闭了闭眼,声音轻得仿佛是自言自语:“罢了,眼下并非纠结往事的时候。”
“她是公主,又早已忘却旧事,我又何必执着,自取其辱。”
松山没有听清,啊了一声:“什么公主?郎君在说什么?”
江聿风轻声:“你下去吧。”
客房门随着松山离开再度合起,江聿风轻叹一声。
那公主……就是阿妩。
在阿妩额头的右上角,有一处不甚明显的疤痕,当时她说,是小时顽劣不小心碰伤的。
至于永庆公主,当日她施了脂粉,其实根本瞧不出来,本就是他做试探的。
却不想……果真是她。
可于他刻骨铭心之事,她却已忘记了。
江聿风自嘲一笑,笑自己痴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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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回到洛京后忙着进宫面圣,清理府中余下内奸,自是将江聿风的事情再度抛诸脑后。
驿站起火的事情果然也传入了京中,好在云昭连夜赶路,提前回京不少日子,便成功与此事撇清干系。
皇后对此多有感慨,这回云昭出京本就是代她去祭奠外祖,若云昭出了什么差错,她定恨不得一同去了。
为了安抚皇后,云昭又在宫中住了几日,这才回到了公主府。
程安前来汇报时,她才又想起了江聿风此人。
她斜靠在床榻上,隔着纱幔听程安叙述,她眼皮微垂着,似是要睡去了。
“……他的父亲便是之前蒙受冤案的永安侯,殿下也知道,虽然冤案查清,但那时永安侯已被处刑,济海江氏亦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