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云昭需要他做事时,才会传一封密函,邀他夜会。
眼下……云昭从旧事中抽离,看向身前那清隽郎君。
她并不完全信任对方,张玄书的事情,也不便告诉他。
她的沉默,已能说明许多事。
江聿风眸光微动,道:“殿下不必告诉我具体的事情。”
“殿下只需要告诉我,张郎君与殿下的关系……是否就是我与殿下的关系?”
云昭顿了顿,这才开口:“他不是我的家臣。”
“他也没做过我的家臣。”
“你只需要知道……他可以相信就行了。”
“其他的,无可奉告。”
江聿风垂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又再度松开。
一个他,一个青梅竹马的谢文和,现在……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张郎中。
她的身边……怎么有这么多人?
江聿风也难以说清自己为什么非要弄清楚此事,他压住了自己继续追问的欲望,齿关不由一紧。
他察觉到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微妙的妒忌。
在那日马车被拦,张玄书与云昭搭话时就产生的,微妙的妒忌。
张玄书的语气,实在不像是不认识云昭。而一个六品官员若无特殊关系,又怎可能认识公主呢……
这妒忌仿佛毒蛇的信子,在他心底轻扫一下,又扫一下,令他难安。
云昭的问题拉回他思绪:“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
江聿风眼睫一颤,他抬目,缓缓道:“……可以。何时出发?”
“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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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终年暗无天日。
血腥、潮气、铁锈……诸多气味交杂在一起,形成了独属于刑部大牢的难以言喻的气味。
李生缩在牢房的角落中,头发蓬乱,衣衫不整。
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糟糕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