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有着落了。
连忙从老马背上拿下二胡,寻着哭声赶去。
纸钱开路贿小鬼,送葬打幡引魂归。
大户人家才这么讲究。
寻常人家要死人,草席一裹,乱葬岗一埋就完事儿,没那个闲钱搞仪式感。
白发老人正扶着棺材哭得死去活来。
想他钱开有良田千亩,豪宅几栋,妻妾成群,已然人生赢家,美中不足的便是人丁不兴,老来得一子,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生怕出什么闪失。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悲欢离合。
许是钱开太宠儿子,导致其子荒淫无度,年纪轻轻便已是花丛老手,早已掏空了身体,为了尽兴服猛药,竟死在女人肚皮上。
这死法要传出去,定是贻笑大方,于是便对外宣称是感染风寒而死。
钱开拍着棺材,是又悲又怨。
你个小崽子,夜夜笙歌,却没能给钱家留个香火,老夫已年过花甲,有心无力,后继无人呐!
咦嗯,咦嗯嗯,咦嗯……
就在这时,二胡悲音随着冬日的寒风传来。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钱开忍不住掩面痛哭。
“我的儿呀,你怎忍心让老父白发送黑发人呐,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