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语气凝重道。
他出手阻止攻击可不是巧合,而是感知到了何利内心的杀意,还有柯三栋奸计得逞的那种喜悦自得之情。
“我,我……陈少侠,我就是想打死那狗官!”
王朝有些慌乱道。
到底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能聚起这么多人劫粮,已经是天赋异禀了,再想让他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毕竟他们劫官仓也仅仅只是想要活下去的无奈之举罢了。
“胡闹!”
宋瑞看不下去了,怒叱道:“今天要是见了血,伤了官,恁就是在造反,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伤官劫粮仓,这消息要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别说这八百人,就是八千人,八万人,也都得死!
谋逆造反,株连九族,到时候整个家和县都会被抹除!
王朝眼里带着不服,嘴角嚅嗫,但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可马汉是个愣头青,他的不服可藏不住,一脸悲愤道:“凭啥!宋大人,你告诉我凭啥!凭啥官伤民,无人管,民伤官,是造反,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凭什么贪官们压榨民脂民膏,弄得民不聊生,却没有人来惩治?
而为了活下去劫粮的百姓,却被认为是造反,会被第一时间镇压?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啊。
陈胜感慨万分。
凭什么?
当然是凭这狗屁的世道了。
大乾上梁不正下梁歪,光靠宋瑞一人,如何拯救这千疮百孔,腐朽不堪的朝廷?
这也是陈胜不赞同宋瑞自上而下,拨乱反正的想法。
宋老登就好比一栋屋子的维修匠。
窗户纸破了可以重新再糊。
屋顶漏雨可以用瓦片再补。
但顶梁柱被白蚁柱空了,地基下陷了,你拿什么来撑?拿什么来救?
救不了,没救了,推倒重来吧,好歹地皮还在。
这,就是答案,就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