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犯人们纹丝不动,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苍蝇飞虫也被定格在了半空中。
整个天牢能活动的,唯有面对面的师徒俩。
有什么想对老师说的?
宋瑞愣了愣神,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理清头发,挺直腰板,噗通一声跪地俯首,沉默无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一跪,道尽一切。
夫子沉默以对,他脑海中,回忆起宋瑞年轻时来东州求学的样子。
“学得满腹经纶,报于江山社稷,夫子,恁看好了,俺一定会用自己的学识,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让大乾国富民强!”
年轻气盛,无知无畏,乐观向上。
这就是那时的宋瑞。
他或许不是天赋最好的读书人,但他一定是最刻苦的。
只可惜,性子太轴了,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那种,偏要把南墙撞破撞倒不可。
如今的大乾早已无药可救,连夫子都只能退守东州,靠国中之国的治理特性,勉强保住儒修火种,静待时机。
而宋瑞,却想当这颗包治百病的药。
夫子劝不住,也没有去劝。
路在脚下,匹夫不可夺志也。
宋瑞就这么静静地跪着,身前的夫子早已消失不见,天牢又恢复了动态。
天牢上方万丈高空。
“老夫只是和徒弟说两句话罢了,老王爷无需如此紧张。”
夫子淡然道。
“应该的,夫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一穿着铠甲的老叟现身。
他看上去更像是个老兵,而不是王爷。
“魔窟最近怎么样?”
夫子问道。
“老样子。”
老王爷回复道。
“老夫徒弟的话你也听见了吧?”
夫子又问道。
“嗯,快刀陈胜可安然离开帝都五城。”
老王爷点头道。
一个太子罢了,司马睿儿子也不少,再立一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