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公孙瓒的一声令下,两万铁骑瞬间开始疯狂加速,位于前列的士卒皆左手握住缰绳,右手持枪,上身伏在马上,目光专注的凝视着前方。而位于后面的士卒则是抄起长弓,左手持弓,右手从身后拔出箭矢,速度飞快的不断向着颜良军射击着。尽管在不断地加速和进攻,整个大军依然保持着锥形阵,丝毫没有散乱之象。
颜良看到公孙瓒所率的士卒动作如此整齐划一,一看就是饱经训练的精锐之士,心中顿时一沉。不过狭路相逢勇者胜,颜良心中一直有着一股狠劲,尽管在身后的疲军在各个方面都不如对方,颜良也要殊死一搏。
“杀!”
毫不吝惜的调动着大军为数不多的云气,颜良双腿紧夹,直令麾下万众挑一的战马都吃痛嘶吼了一声,随后力量由腿及腰,最后凝集于手臂之上,双手持刀,双臂鼓胀,青筋毕露,面色狰狞的一刀轰了出去。巨大的月牙形刀芒薄如蝉翼,转瞬间扫过公孙瓒军最前方的数十名精卒。
但令颜良期待的一幕并没有出现,公孙瓒熟络的调动大军云气在其前方化作如枪尖一般锥形的气刃,迎向颜良这竭力的一击。
两记攻击相撞,最终还是颜良的刀芒取胜,击碎公孙瓒军的气刃后继续向前飞舞。但此时的刀芒已经是樯橹之末,轻易地被公孙瓒军的云气挡住。
公孙瓒不屑冷哼一声:“这等低劣手段,还敢与我以骑兵正面迎击。”
天下论及骑兵作战,基本是无人可出公孙瓒右者。纵横北疆数十年,积累的骑兵作战经验并非颜良文丑这种靠着自身武力半路出家的能够比拟的。两者的交锋,表面上看是公孙瓒落入下风,但实际上公孙瓒丝毫没有损伤,抵挡这记攻击耗费的云气甚至不到对方的一半。
锥形阵的阵型下,公孙瓒将军团云气都维持在锥形状态,保护着己方的士卒。刚刚公孙瓒那一击气刃,威力极小,但却极为凝实,巧妙地击破了颜良刀芒正中的一点,刺出了一处裂缝,使得刀芒撞击到己方的锥形云气护盾之时,那破碎之处被椎间轻易劈散,刀芒一分为二向两边滑去。而公孙瓒军两侧的斜状护盾将这记刀芒的威力分散,转为两侧数百士卒平摊。
若说率领步卒进行阵地战公孙瓒是在袁绍面前班门弄斧,那么以骑兵相冲就是颜良在自找难看。其虽然勇猛,但率领骑兵作战的手段在公孙瓒看来实在太过简单拙劣,无数的细节方面都做的极为粗糙,而且许多关键之处也远不如公孙瓒的巧妙。双方的阵型表面上看起来相差不多,都是骑兵冲锋常用的锥形阵,但威力却相差甚多。
上来就令对方吃了一个暗亏的公孙瓒心中毫无波澜,平静的率领着两万骑冲锋着。而颜良则是疯狂大喝着,身先士卒,舞动着手中的大刀,率领大军与公孙瓒直接撞在了一起。
结果毫无疑问,公孙瓒的骑兵轻易地将颜良的骑兵击穿,犹如一个铁锥狠狠地捅入了一个木锥一般,双方质的差距,颜良麾下的骑兵被打的连连溃败。
但颜良此时却已然陷入了疯狂之中,整个人爆发了。随着大军的不断溃败,颜良的斗志却在不断提升,手中的大刀逾舞逾快、逾舞逾轻,原本周围不甚好对付的幽州铁骑仿佛越来越弱,原本犹如深陷沼泽一般的推进速度却逐渐变成了势如破竹。颜良此时双眼已经完全充满了红芒,满身鲜血伤痕的他犹如狱血魔神一般,丝毫不顾周围的进攻,只是凭借本能躲闪着致命的伤害,手中的大刀不断的飞舞着,任何靠近其攻击范围内的敌军都会在瞬间被劈成两半。
“真猛士也!”
看到己方的铁骑已经将对方的骑兵击溃并牢牢占据了上风,而颜良依然率领着部分精锐势不可挡的不断逆流冲锋着,公孙瓒半是羡慕半是感慨的说道。
“颜良确实不愧于袁绍麾下第一大将,有信、布之勇。”田豫轻叹道。
“我麾下怎么就没有这般猛将呢?”公孙瓒第一次有些可惜的说道。
“陛下平日里不是不在乎这种只有勇武的猛将吗?”田豫微笑着说道。
公孙瓒闻言面色一僵,闭口不言。
他怎么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