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国南面一邻国叫山中国,从北到南一直延伸到黄海边,人口多,面积大,居民多数是汉人女真人,汉人中多数是由现山东蓬莱等地移民来的,当地人称他们为“海南丢”。
蓬莱有蓬莱阁,相传是吕洞宾等八仙飞升成仙的地方,这些蓬莱人是为生计坐小船乘风破浪来到山中国的,山中国原居民有点夸张形象的说,他们是从大海那一边一丢就丢到大海这边山中国的,所以得名海南丢。
山中国在靠大海百八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大山,海拔小四千米,叫老黑山,与中山国塞北黑龙门的老黑山重名,这和人重名一样,就是这般巧合。老黑山是山中国第一高山。
广西有十万座大山,就有十万个洞,洞洞有土匪。
这老黑山系穷山僻壤,丹霞地貌,也必然是匪盗四起。
这老黑山山脚下从南往北数分别为一道沟、二道沟、三道沟、四道沟、五道沟、六道沟……一直延绵五十里。老黑山不是一座孤山,而是处在群山怀抱之中。
这老黑山就滋生一股土匪,穷人家拿不出二两银子的,他们不碰,专整大户有钱人家,有钱大户叫苦不迭。山高皇帝远,山中国朝廷一时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一方水土养活一方人。
虽然他们都说汉语普通话,然有一些方言渗在其内,外来人一时也难解。这地方居民说话很有意思。普通话说红薯,他们叫地瓜,马铃薯他们连土豆也不叫了,叫地蛋,意指大地里生出来的蛋。豆角叫芸豆,平常用餐我们一般说吃饭,他们说“歹饭”。下面就是他们平常一段问候语:
“你歹饭了吗?”问。
“歹了。”答。
“歹的是什么饭?”
“歹的是苞米面饼子、芸豆炖地蛋。”
这话听的有点土。至于往南走百八十里,便到黄海边。那里沿海居民海蛎子味特重,“小车拉石头,掉地打小脚趾头,”按普通话发音则是怪怪的,有点像相声里的绕口令。南方的客家话,上海四川人的方言,关外这些小国根本听不懂。北京话甜丝丝地……普通话最为正宗的还是关外这些小国,现在主要指吉林人,现代的播音员主要是从那地方选拔的。相比之下,这山中国老黑山地方方言虽土,但大多还是以普通话为根基,大多数还是能听懂的。
话说这老黑山山脚下的土匪,最早是一个叫什么高大愣子的穷人,年轻时受土豪恶霸欺负,被逼上梁山,在二道沟一个大山洞里聚众为匪的。
这山洞可大了,大洞套小洞,能有七八百平方米,能住一二百人。洞里有一眼山泉,水深不到一米,当地人叫“控山水”。水甜甜地,水汪汪地,天怎么大旱,水永远喝不完,吃水用不着出洞担。在六道沟还有一个小山洞,也是如此,然小仅能住三四十人,是土匪的副寨。
高大愣子掌权时,一个叫白云青的年轻人前来投靠,是蓬莱海南丢移民来的。他师父是那面人,他会地趟刀法,讲究上下结合,形神兼备,属于外家功夫,应可谓武艺高强。英雄惜英雄,高大愣子让他做了二当家。后来一个叫草上飞的轻功好,善偷,还有一个力气大的叫王大力的人,能举200斤大石头,力大如牛,也被高相中,让他们做了三当家和四当家。
开始这些人配合默契,遵守山规,不抢民女,不祸害穷人,专抢土豪恶霸有钱人,到远处打家劫舍,当地人也惹他不起,民怨也不大。
前八年高大愣子病死了。
草上飞、王大力推举白云青当大当家的。白云青不但武艺好,还有点正直,讲江湖义气,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当家高大哥待大家不薄,虽死犹生,大当家的位置应该给他留着,或者让后来有德者居之。”
白仅同意以二当家的身份主持寨中事务。论德论武艺论声望,草上飞、王大力都不及白云青,所以他们均同意他的意见。头两年,他们三人都遵守高大愣子立下的规矩,寨中平安无事。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第三年初,从蓬莱海南丢又丢过来一个人,此人叫柳大惠。
他30多岁,身材魁梧,肌肉发达,人机灵。他祖籍文登府,年少时游历江湖,曾拜少林武当俗家弟子为师,习的是少林三十六式伏虎拳和武当剑法,内功虽不怎精湛,然拳法剑法练的娴熟,按武林人士划分,也可入一流高手之列。
他几经辗转,来到老黑山拜山门,名义切磋,实则想投奔,以图发展。
老黑山土匪武艺出众的,仅白云青一人能技压群雄。然他与柳大惠交手后,表面上柳的武当剑法与白的地趟刀法战成平手,实则二人都知道柳的功夫胜他一筹。
强龙不压地头蛇,柳也算是老江湖了,他假装认输,甘拜下风。
接下来他们进寨吃酒叙江湖情谊。正巧探子来报说,在凤凰城有一桩大买卖,白云青草上飞王大力也是有意试探他,由草上飞王大力牵头出面,白在家坐镇,邀请柳大惠协助,柳大惠在此次行动中,活漂亮斩杀大户人家三个会武功的三个保镖,大胜而回,并且柳给草上飞王大力送了贵重礼物,还花言巧语征服了他们一群人。回来后,草上飞王大力提议一致拥护柳大惠做第三把交椅,他们自愿降低坐次。
知人知面不知心,白云青见柳的确是一员干将,且众人拥护,并让他宣誓高大愣子制定的山规,做了三当家的。头半年尚好,又过半年,他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了。
古人云,食也,色也,人之天性。柳大惠同草上飞、王大力勾结一气,一面私吞缴获所得,另一面威逼强抢民女甚至有官府背景的美女做压寨夫人。上行下效,柳娶草上飞王大力也娶,小头头也有份。
俗话说,男人(女人)二十不浪,三十浪,四十五十浪在浪头上。你在家里与夫人爱怎么浪就怎么浪,这不违法,又不伤德行。然殊不知贪得无厌是无底洞,过分好色则是把害人的双刃剑!白云青见柳大惠等人不走正道,私下好言相劝无果,并且对自己一对漂亮女儿露出色眯眯的眼神。他知大事不好,想除掉他,他羽翼已丰满,山寨火拼,有违高大愣子创下的山规,且伤江湖义气,名声不好,取胜还不易。
所以白云青托病率妻儿及部下20多人到六道沟副山寨养病去了。他实质把二道沟黑龙山这个大山洞让给柳等人,让他们折腾去。
当然,白云青深谋远虑,他在大山寨还安排了亲信做卧底,虽不掌权,但必须掌握他们的动向,以防万一。
他深知人做事天在看,物极必反。当土匪是刀头上舔血的日子,折腾大了,官府会来收拾,民怨大了,行侠仗义的大侠客会来惩治的。应可谓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其实柳大惠与正人君子柳下惠仅一字之差,人品可相差万里。他年轻拜师时,这方面就犯病,是少林的弃徒,还受过武当师傅的严厉训责。他见在家乡混不出名堂,才流窜到山中国。少了白云青的制衡约束,柳大惠、草上飞、王大力等人接连娶几房压寨夫人,买卖越整越多,动静越来越大。为此,不该死的,也整死了不少人……
柳大惠不单在中山国折腾,还在邻国流窜作案。
前三年,他在中山国以拜山头以武会友为名,结识了中山国边境一侧的逍遥派驻当地分部头头曹大勇。
曹小50岁了,中等个,大眼睛,年轻时加入逍遥派,拥护逍遥派忧国忧民理念,武功在30岁前就进入一流高手,因表现较好,逐步被提拔为当地分部头头。
人有时会忘了初心,会蜕化变质的。他年轻时血气方刚,勇于追求上进。他有两个老婆,子女五六个,年老了,官当的时间长了,就不思进取了,有私心了,为自己盘算多了起来。
按理说,他年薪一百多两银子,家里还种点地,子女还做点小营生,收入维持小康生活,富富有余。然人一有攀比之心,追求物质享受,则不是好事情。殊不知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因此,他四十多岁之后,采取虚报冒领、少报少缴、设假账等办法,从他经手的逍遥派买卖中,开始一年贪个一二百两银子,无事,明年再加码……另外贪污这事,一个人搞不来,下面有干活的、管账的,贪少来少去,不易察觉,一多了手下人会心知肚明。为了多贪,必须给下面人好处,堵众人之口,上行下效,你敢大贪,我就敢小贪。
前三年,山中国柳大惠率草上飞、王大力到他处,几番交往,武艺不差上下,并且送他价值不菲的礼物,终成至交。从言谈中,他知柳是黑道的,还知这一段时间内,在中山国地面上,还做了几票,曹大勇假装视而不见,他十分羡慕柳神不知鬼不觉的来钱快的本事,所以他在去年年关时,脸蒙黑布,到山中国,等于在柳大惠的地界上,也做了一两桩买卖,攒下丰厚的养老钱。回来后,他在家庭开销上又阔气了些。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里终归是包不住火的。
曹大勇这些烂事,终于在今年三月份被他手下仍忠于逍遥派的人捅到总部去。
逍遥派掌门洪天鹏正欲采取措施,曹平常还是交了些人,人缘较好、知底细的人给他透了口风。他连夜领妻儿携巨款,一溜烟跑到山中国老黑山投靠了柳大惠,还混了个六当家当当。
洪掌门十分生气,他憎恨忘了初心的贪污犯,便把出国缉拿曹大勇归案的任务交给了欢乐谷小猴陈小亮。
又来活了,又要出征。并且这次征战还能到黄海边品尝海鲜,欣赏那波涛汹涌的美丽大海。所以小猴手下的人很高兴,尤其是段玲玲钱圆梦嚷着要去,不让去那还不中呢。
小猴通情达理,那时没有海外旅游项目,看大海的机会十分难得,小猴儿全部答应之。
正巧逍遥派在山中国有三四个贸易货栈,有山货欲运去,在洪天鹏的授意下,在货站老板配合下,柳毅扮商人少东家,钱圆梦扮少奶奶,段玲玲扮丫鬟,小猴钱小虎班扮跟班,押送货物。于3月底小猴一行五人顺利潜入山中国。
山中国是个大国,在边境设有检查站,有木质栅栏设施,每天每班有十余名士兵严格盘查,加税务官等有五十多人。
他们检查总的原则是放进不放出,即货物进入适度收税,大宗金银进入十分欢迎,必须交足税,给通关掌实权人物好处,才放行准入。然进出中山国银元,尤其是大宗金银盘查的特别严,必须有官府的完备手续和潜规则人情费才能放出。
小猴他们过检查站没有麻烦,到了地界,交割完货物,小猴他们才换上常规服饰。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入虎穴,焉的虎子?
为了摸清老黑山土匪的底细,小猴一行人策马赶了两日路程,来到老黑山地区,他们以到黄海边游览,顺便结交天下朋友为名,偏偏老黑山地区没有客栈,经当地人指点,在老黑山九道沟一家口碑好的一个大户人家借宿。
这大户人家姓白,是女真人,家有房20多间,老少二十几口人,不能算是有钱人,加之离土匪窝近,兔子不吃窝边草,未受土匪骚扰。
另外,这里两三个村庄,必有一、二人以上山为匪,来回走亲戚,故土匪窝情况知道的不少。
小猴备了山珍和银子给白家,白家当家的60多岁白老汉高兴,当晚设家宴款待小猴一行人。
次日,在小猴授意下,他们仍不走,段玲玲钱圆梦与白家小姐们,柳毅钱小虎与白家公子哥们套近乎,联络感情。从他们口中得知情况说:
面前巍峨的老黑山是山中国第一高山,海拔小4000米,常年云雾缭绕,山顶背阴坡冰雪终年不化,是观看它面前百八十里地的黄海日出的绝妙之地。围在老黑山山脚下有十三道沟,山脚下有一条大河叫英那河,河边有一条土路,直通黄海边小渔村,是渔港,叫狉子窝凉水湾,因黄鼠狼特别多而得名。
老黑山仅有一股土匪,约150人左右。大当家叫高大愣子已死,二当家叫白云青,为人还算正直。他有二女一子,会地趟刀法,住在二道沟,三当家柳大惠,会武当剑法和少林拳法,是花花公子。听说他们之间不和睦……柳住在二道沟大寨中。你们若是上山交朋友,送银子,他们肯定欢迎,你们若是寻梁子打架,他们武艺高强,你们则应小心了。
小猴闻此有了主意,他欲以武会友为名前去结识白云青,寻找土匪之间不睦的破绽,借力打力,瓦解土匪,顺利完成任务。
小猴又闻白云青有三个子女其大的二女是孪生女,年方二十,人不但长的白净俊俏,且地趟双刀刀法舞的娴熟。大的叫白玉凤小的叫白玉珠,还有一个弟弟叫白玉勇,年方十六,他们刀法均是父亲白云青所授。
小猴想,他们属于外家功夫,内力总是欠缺,充其量仅是武林高手或一流高手。届时叫钱小武上,他小,要多出力。必须要他不许赢也不许输,要战成平手,这样才容易结交。
第三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早上小猴他们一行五人告别了白老汉一家,策马向老黑山土匪窝二道沟进发。
他们沿英那河河边走的是土路,他们路不熟,又向当地居民打探,三十多里地,走了小一个时辰的样子他们才来到二道沟白云青山寨前。
这山寨很隐蔽,仅见高山之下有四五栋茅草屋,却不见那山洞口,应是被这茅草屋遮掩了。茅草屋前六十米,地形平坦,显然是经过人工修整的。
小猴他们在距山洞前五十米处停下,他让段玲玲手持拜帖前去叩山门。
山寨土匪警惕性很高,常年每天24小时从不间断地在茅草屋上方山上设置警戒哨,门口有警卫的,只要山寨来外人,他们居高临下观察,把信息及时通知洞内主事之人,所以白云清第一时间已得知小猴等人到来。
白云青在茅草屋内,投过窗户,看到小猴他们。他见来一帮小孩,手里几乎没有兵器,他心中稍安。
段玲玲走到茅草屋前五米时,从茅草屋里走出一老汉,应是把门警卫的。
“姑娘所来何事?”那老汉问。
“我们是中山国的,这是拜帖,前来以武会友的。”段玲玲答。
“请稍等,让俺进去通报。”那老汉慢腾腾走进屋去。
白云青见拜帖写的是,中山国猴子少侠陈小亮,以武会友,前来拜访白云青老前辈二当家的……
段玲玲则退回到小猴那儿,时间不长,从屋里走出一对手持双刀的两位姑娘,稍后又走出一少年,也是持双刀,意在掠阵。
端见那两位姑娘虽无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却因是孪生女的关系,个均高一米六五,身体胖瘦,神韵一个样,脸白白的,双眸灵动如葡萄般水灵有神,分不清谁大谁小,的确是人间称奇可爱的姑娘了。
这是白云青的安排,他见来了一帮小孩,他二女一子也是小孩,小孩会小孩,让他们切磋一下。他一观虚实。
“谁是猴子少侠?”其中一位姑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