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拔下来看看!”张任笑着说。
武安更出门将“箭”拔了下来,吃了一惊,然后进来交给武安日说,这只是一支木棍,前面削尖而已,入木两寸多。
“公输老先生,能让我看看你的小弩可以吗?”武安日问公输武。
“可以!”公输武将自己随身的弩交给武安日。
武安日看了一会,“老先生这弩居然没用上一片铁片,这样都有这样的威力,真是不可思议,不过,我看了制作图,这的确是大秦秦国弩的制法,那么我军的弓弩就麻烦公输老先生了!”
“公义,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另外我想问你一件事!”
“老先生请讲!”
“刚才进寨门时,你父和你的对话,如果我没猜错张世佳也只是你的义父或者养父吧!他说你的身世夺取天下也是正常的,历史上还没出现姓张的王族或者皇族!你的身世能告知一二吗?”
张任看了看武安日、武安更,最后看了看公输武,笑了笑,反正堂中的四人的身世都是不好暴露在大众之下,笑着对着公输武说道:“老先生睿智,在下的确是我义父的义子,说起王族来说在秦之前,跟老先生的姓算是一家!”说完瞟了一眼武安日和武安更。
武安日和武安更听完,瞪大眼睛,长吁一口气,心里想着,难怪这小子能进村,难怪族长会让我们跟着一个不是嬴氏后裔的人走,公输氏源于姬姓,而当年周天子姓姬,武安日想到当时在凤凰山,张任,不,应该叫姬任,一定要去祭拜一下,姬氏的先祖都在那里!自己叫他一声少主,不埋汰自己!何况胸怀如此宽广。
公输武一下子就明白了:“难怪,你我也算是一家人,我给你做弓弩,我甘心,只是为啥不想坐江山,要知道这江山本就是……”
“嗯!”张任咳了一下,“老先生,公义无此心!当今天子刘宏是好皇帝,为百姓天下黎民谋福利,大汉深得人心,我们别考虑这事了,保家卫国才是最重要的!”
“老夫僭越了!”公输武心情特好,“我必为少主这做出最好的弓弩!”
“有劳老先生了!”张任朝公输武一礼。
“不过,诸位知道这秦弩的由来么?”公输武笑道,看的出,那武安日和武安更也是跟当年秦国有关系,武安这个姓好稀少啊,难道是……,公输武并没有直接点穿。
武安日看张任看向自己,也摇了摇头,看向公输武,一抱拳:“老先生,我等不知!”
“诸位了解秦国历史,知道秦国何事强弩着称于世的么?”公输武看了看三人,于是笑道:“当年秦国可没有强弩,真正以强弩闻名于世的……”
“韩国!”张任突然想到,当年真正强弩闻名于世的并不是秦国,而是韩国。
“是的,劲韩,天下之强弓劲弩皆从韩出!”武安日突然想到这句话。
“韩国!”公输武诡异一笑:“韩国是战国七雄里面最为奇葩的一个国家,他们的先祖也是姬姓,他们和魏国公室都是姬姓,但他们和嬴赵瓜分了三晋,要知道晋国公室也是姬姓,不过,几百年前的共祖而已,但整个战国时期韩国就经常做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这点张任倒是挺老师郑玄公讲过,于是笑着说道:“是有好几个有代表的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三晋分家,当时三晋的老大是魏国的魏斯,也就是魏文侯,三晋分家有个烫手的山芋,那就是晋国的晋烈公和他的儿子,后来的晋静公,那时候虽然礼崩乐坏,但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能杀晋国这两代末代君王,而当时的晋国王城绛城却在魏国国土范围,所以魏文侯就将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了韩国人,也就是韩景侯,韩景侯处理这事情也很简单,将这对晋国公室父子两圈禁在太行山中的屯留盆地中,将屯留盆地四周出路守住,让人好生照顾他们,但不让他们接触女人,也就不让他们留下后代,等晋烈公死后,晋静公就在屯留盆地等死,就这样韩国人的软刀子割断了晋国公室的血脉;第二件事情,就是拉郑国入三晋的合作圈,还是屯留这个地方,举办了一届奥林匹克……,呸呸呸,是会盟,韩赵魏和郑国,郑国郑康公担心韩国人对自己不利,带了几万精锐保护自己,韩国人好生接待三国领导人,自己却派了十几万大兵,偷袭了郑国的国都新郑,结果当然是韩国人的巅峰之作,并郑入韩,这件事自己两个好伙伴魏武侯和赵敬侯都被隐瞒了,不过两国国君也没有为难韩国人,郑康公也没有被杀死,不过韩国人处理郑国公室的事情也很有意思,由于有了处理晋国两代君王的经验,这回他们轻车熟路,他们将郑康公以及儿子分好几处圈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据说关押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这关押的是不是郑国国君,当然没有人知道郑康公和他的孩子们什么时候死的,就这样春秋初期的小霸被韩国人阴了,嗯,需要说明的是郑国公室也是姓姬的。”
张任心里补了一句:“跟那个哆啦A梦都是他们的一样无耻!”
“说来说去,这个就是玩内斗的主!”武安更撇撇嘴,最不屑于这种人,重要的是韩国国君这一家子人都干这个厉害。
“这两件事,算是为韩国谋取了一定福利,毕竟处理晋国公室,魏斯也补了一片土地给韩国,不过第三件事就有些搞笑了。”张任笑了笑:“西边的秦国日渐强大,长平之战后,秦国也进入了一段时间的虚弱时期,为了怕秦国崛起,韩国人派出一支队伍,美其名曰帮助秦国人修建水渠!”
公输武没说什么,依然拿出他自己的小弓弩,往堂外的柱子射去,射中三十步开外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