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去打仗。”宋金刚道,“从此以后,我就不回这个家了。”
妻子愕然地瞅着他,脸色有些发白:“夫君,你…你这话是啥意思?”宋金刚面色淡然地:“皇上要将他的妹妹刘若兰嫁给我,我已决定娶刘若兰为妻。休书我已写好,就放在书房的案几上。”
妻子一听,如遭棒击,一时惊骇得说不出话来。宋金刚不忍看妻子惊愕和痛苦的面孔,转身欲走。妻子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嗓音颤抖地:“你若执意要娶刘若兰,我也不阻拦。我愿为小,只求不必离开夫君!”
宋金刚缓慢地转过身来,瞧着她道:“你我夫妻十年,我怎忍心如此作践于你?这座大宅留给你,城外的庄园也给你,当可确保你生计无虞。他日,你另择良人再嫁了吧。”宋金刚说罢,狠心地掰开她的手,转身朝大门走去。后身,传来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夫君――!”宋金刚已经铁了心,脚步只是略有迟缓,还是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府门……。
宋金刚搬入了一座新的府邸。这座府邸虽然没有原来的那座大,但也足够气派。几日后,刘武周为他举办了一场隆重盛大的婚礼。马邑城里的文武百官,皇亲贵胄都来参加。宋金刚一身新郎打扮,带领着迎亲的队伍,将刘若兰乘坐的大花轿抬入宋府,然后与她拜堂成亲。
新娘子被送入洞房后,宋金刚一心惦记着刘若兰,也无心在前堂招呼宾客。他勉强喝了几杯水酒后,便迫不及待地来到后面的新房。房中除了刘若兰外,还有一媒婆和一丫环。媒婆一见他,笑嘻嘻地:“宋将军,恭喜啊!”
媒婆是临时找来的,在房中负责教导最后的礼数,以当年青瓠一分为二,青瓠极苦,倒酒之后味道更苦,互换青瓠之后夫妻对饮,名为合卺,寓意同甘共苦。各取头发一缕,剪绕相送,名为结发,寓意至死不渝。至此,成亲之礼才算完成,媒婆和丫环出门,房中只剩下夫妻二人。
宋金刚看见,一旁的案几上有一红漆木盘,木盘里放着两件器物,一件是雕有童男童女的松木如意,一件是刻有双斗星辰的喜秤。用手掀新人盖头不吉利,必须用如意或喜秤挑开,至于用哪一件,则看新人自己的喜好。
宋金刚踌躇片刻,拿起喜秤轻轻地挑开了新娘的红布盖头。刘若兰今日妆扮一新,容颜比那日更胜几分。一头细顺秀发于头顶盘挽之后左右双垂,鹅蛋脸庞白皙无瑕,柳眉斜鬓,美瞳清澈,鼻若悬胆,口如红樱,盖头被挑开之后的含羞垂头更是倍显小女儿的妩媚。
面对佳人,宋金刚只觉口中干渴,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干咳一声,小心地坐到床榻旁,奓着胆子抓过她的一只手,刘若兰并没有将手抽回。她的手如柔荑,宋金刚放在掌心中轻轻地摩挲着,微笑地:“若兰,我年岁比你大,又是休妻再娶,你不会觉得委屈吧?”
刘若兰瞥了他一眼,娇羞地:“将军英名盖世,若兰能嫁与将军为妻,已是万分荣幸,怎会觉得委屈呢?”宋金刚听了,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发誓,今后我一定真心待你!”说罢,伸出胳膊将她揽住,刘若兰也乖巧地将头依偎到他的怀中……
宋金刚抱得美人归,心满意足,自然对刘武周感恩戴德。这日朝议之时,宋金刚向刘武周提出了南下攻取晋阳,以图天下的方略。
“皇上,晋阳乃河东重镇,夺取了晋阳,河东可平。俟后,向西可攻占长安,向东可攻取洛阳。只要攻占了长安和洛阳,天下可定矣!……皇上如决计南下,臣愿为先锋。”
刘武周听罢,龙颜大悦,抚须大笑道:“好,宋王所言正合朕意。朕决定整兵备马,筹措粮草,择日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