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云一听也火了,嚷道:“你说什么胡话?我二哥都病成这样了,还怎么指挥打仗?”殷开山瞥了他一眼,不再吱声了。
二哥虚弱地摆了摆手,让他俩别争了。然后让旁边的亲兵把自己扶着坐了起来,嘴唇颤抖地:“刘文静,殷开山,你俩替我指挥。记住,如果薛举前来挑战,小心不要应战,谨守营寨。待我病好后,再替你们打败他。”刘文静、殷开山一听,双双抱拳道:“遵命!”
二哥又是一阵巨烈的咳嗽,然后喘着粗气道:“五弟,快扶我下床。让人把我的马牵过来,我要回高墌城。”李智云一听,皱眉道:“二哥,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能骑马呀?”他转过身,对一直站在门口的张正道:“张正,快去找一付担架来。”张正抱拳答应了,转身走开了。
不一会儿,担架找来了。李智云让人将被褥铺在担架上,又将二哥扶到担架上躺好,然后让自己的侍卫和二哥的亲兵抬着担架出了李广庙,直奔高墌城。
进了高墌城后,二哥被安置在一座宅院里。李智云也从驿馆搬了过来,以便照顾二哥。
李智云刚安顿下来,就去了二哥的屋子。他走进去一瞧,只见二哥躺在床榻上,脸上像涂了胭脂似的。他慌忙坐到床边,用手一摸二哥的额头,我的妈呀,跟火炉一样烫,起码有四十度。二哥刚才打寒战,现在又开始发热了。
李智云站了起来,刚想出去打盆凉水为二哥降温,贾大夫走了进来。李智云忙道:“贾大夫,我二哥额头发烫,正在发高烧呢。”贾大夫抚摸着鼠须,摇晃着脑袋道:“阳热偏盛,寒少热多者,则为温疟;阳虚寒盛,寒多热少者,则为寒疟。热甚寒微,甚至壮热不寒者,则为热瘴……”
李智云忍无可忍地打断他:“贾大夫,你别给我背医书了,快点给我二哥治病要紧!”贾大夫这才停止了摇头晃脑,道:“楚王莫急,贾某已经开了几付汤药,正着人煎熬。贾某先给秦王施以针灸,不一会儿即可退热。”说罢走到床榻旁边,取下背在肩上的药箱,取出针灸盒,开始给二哥扎针……
刘文静和殷开山将李世民送走后,两人回到了李广庙。他俩刚走进庭院,一名将领走了过来,抱拳道:“两位大人,据斥候探知,薛举的大军已经到了,就驻扎在距此地十里的芒界山。”
刘文静听了,点头道:“知道了。”他扭头对殷开山道:“王爷既然走了,咱们也别住在这破庙里了,还是搬到军营里去吧,那样指挥打仗也方便。”殷开山点了点头,道:“好吧。”
他俩将中军帐移到了营寨之中。翌日辰时,有将领来报,说薛举率领兵马前来挑战,已经到了营寨的前面。两人连忙出了中军帐,登上了一座瞭望楼。刘文静手搭凉棚,凝神远眺,只见数里之外,旌旗招展,尘土飞扬。薛举的军队排列成一个个方阵,军纪肃整,阵容强大,令人望之悚然心惊。
刘文静立即命令身边的亲兵吹响了牛角号,晓谕各营将士,让他们做好迎敌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