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陌索性无事,推开了正门,晃了晃门前悬挂的风铃垂帘。
“叮零~”
晨风中随着摇曳的风铃响起,新的一日开始了。
直到辰时三刻,报时的和尚吆喝声才把屋里的人吵醒,他们急慌慌的起了床,穿好衣衫,老乌就跑来请罪。
“少爷,老奴该死,竟然睡昏了头,误了时辰。”
陈北陌坐在柜前,笑道:“这点小事,别动不动说死的。昨日中秋,今日睡的多了会也没什么。快去叫他们起吧。”
“是,是,多谢少爷!”
老乌提着的心松了下来,去后面忙活着洗面正衣去了。
门外,一阵轻淡的脚步声传来,一声敲木鱼的鼓声响起,
“阿弥陀佛!施主,好面相。”
一个光头的中年和尚笑着站在门前。
“辛苦师傅了!”
陈北陌笑着从柜前拿了两文前放到了和尚挎着的斜布袋里。
“应该的!”这和尚笑着道:“多谢施主!辰时三刻,今日开门大吉。”
“借师傅吉言!”陈北陌笑着拱了下手,送走了这位报更和尚。
他到柜前翻看着账本,虽然古代的计账方式不同,可陈北陌也学过些账上,看着数目大差不差也就算了。
毕竟如今自己身怀巨款,可不靠着这伞铺糊口,只是为了老师父的遗愿不让这门手艺失传。
当他翻到订伞那一本册子时,眉头一皱,怎么这把伞还没有人来取。
这把喜伞是个城外乡下的书生订的,已经过去快半年了,还没有来取伞。总不会是……
一把伞上百文,对于一个乡人来说遗忘的可能很小,要么是没用了,要么是人不在故地了。
恰好这个时候老乌忙完来了,便问他道:“老乌,这个叫张树发的人一次都没来过取伞吗?”
老乌看了看道:“不错,少爷,这人一直没来过。”
“罢了,等哪日得闲了或是再去上山采竹时我给他送去吧。”陈北陌摇摇头,站起身来把位子让给了他,道:“好好看店吧。”
“是,少爷!”老乌点头哈腰。
陈北陌上了阁楼,把北辰君抓到了袖子里,又把葫芦挂在腰间,正要出门,就见那个小六赶来了。
“哎呦,先生,您这是要出门了?”
小六虽然被伯府大夫人指派在自己身侧,可还是要每日回府休息的,看这样子是才从北边的混沌铺子里吃饱过来的。
“给你家大公子治病去。”陈北陌也随和的走着,他这人对没有利益冲突的人还是很和善的。
“那么快药就做好了?”小六惊喜道:“先生真是神医。”
“呵呵,我不早点做出来,怎么好让你们府上的人安心?”陈北陌笑着问道:“你们府上二公子这几日可见过什么外人?”
“二公子?外人?”小六想了想,忽的想起来了道:“听说前日二公子特意寻了他表亲一家的什么亲戚进府。”
“哦,那便是了。”陈北陌点头。
“是什么?先生?”小六不解道。
“不该知道的伱就别问,问多了可就脑袋稳不住了。”陈北陌笑着继续走向伯府,心里却下了决定,此子断不可留。
当然不是说小六,而是那伯府的二公子。
昨日买自己命的,想来就是他了。
那云霓圣女可没那么傻,寻三个二流高手想杀自己,洛千裳多半是和这个杀手组织有牵连,才一起来的,想为云霓取回解药。
心中思绪起伏,走着走着就到了伯府,小六一说明身份,自然无人阻拦,大夫人也亲自来迎接。
“先生,可是已有良药?”
这妇人几日不见面色已经憔悴了许多,她后怕的说道:“按先生吩咐,取了金铎悬挂床前,果然一夜间无风响了四次。可见贼人心思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