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老苗人面色不好看起来,道:“都退后,你们五个顶上去!
不要莽撞,压上去,用五毒蛊逼这怪铃退走!”
其余苗人纷纷后退,那五个持刃的苗汉则小心谨慎的围了上去。
陈北陌的意念在群铃晃动的声音中响起,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远的依靠法铃为媒介,神力为源,显化念头。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的意识刚从这些铃中睡醒,有种困顿的感觉。
他强忍着这种不适,神力只聚成了一团雾气连他的身体都化不出来。可见神力道行还是太勉强了。
只以神念御铃,发出飘渺的神音道:“尔等苗人速速退去,否则本神一旦出手便无侥幸了。”
老苗冷哼道:“哪里来的小精山怪敢装神弄鬼?不怕被抓去炼蛊吗?”
显然他以为这是某只修炼出了一点道行的山精野怪出来装神弄鬼。
“本神为解厄水官,神性显灵世界,点化众生。”陈北陌意念说完不等这些苗人再回话,直接十铃轻响,一阵怪风吹起,一道天上火落下,火趁风势,风借火威,这把火熊熊燃烧起来。
本就是秋冬季节,山中草木枯黄一片,极易点燃,这火一起瞬间将众人包围住起来。
管你什么苗蛊巫术,总归是畏惧阳火的。而且这些苗人除了下蛊,与寻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在茫茫山火中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一阵风吹起,在潘立德他们身前,火焰竟然分出了两条道来,看到这一幕十人惊喜不已,纷纷拜谢之后急忙从火海中逃走。
而那些苗人的死活,陈北陌没兴趣管,神念一收便沉沉的从原身清醒过来,只是头脑隐隐有些作痛。
这般数百里距离的施法,能催动个招风术和引火术已经是极限了,别的他可没法保证退敌。
调养了一阵,感应下各方风铃并无危险后,陈北陌便在山间寻了个石洞,调息打坐,让北辰君在身侧守着护法。
而另一边,经过这重生死危机后的潘立德和江富生等人终于赶到了云竹山下,寻了一处集市换了所需东西。
他们没有户籍可不敢入城,好在这年头城外村子多,便多有乡下的集市,或三五日一集,或两日一集,农人把这种乡下的集市唤作赶集。
在他们十人置换完东西后,又开始返程。按照来时留下的记号,可快了不少。
只七八日功夫便回到了村中。
而金铃收集信仰神力产生的法莲也色彩偏向于青色。
在外呆了将近一月的陈北陌,在看护好云泽村各种事宜后,便启程回家了。
村子里选了江富生作为村长,潘立德为村老,村子里的日常行事也都纷纷走上正轨,组织起村民开垦农田,修水渠灌溉,捕捉猎物,饲养家禽……
而且云泽村还救了流亡山中的一個铁匠,在村子里甚至造窑烧铁,制农铁工具,以及制风铃。
……
十一月末,天气大寒,芸州城下了场大雪。
听雨阁前,大保和小保在拿着扫帚清扫着门前的积雪,阁楼里王承泽穿着棉服坐在柜前,拨动着算盘对账。
阁楼中摆上了一个碳盆,焦黑木碳被烧的黑红,暖着屋子里的温气。
一个身穿斗篷带着蓑笠的怪人,怀中捧着一物,掀起门帘,撩动门上挂着的风铃叮当响起。
大保和小保忙跟着进来,前者有些戒备的开口道:“客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王承泽皱眉的看着眼前人,背后粗布包裹着的短刀证明他是个武林中人,而且身上还有股子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很轻,可还是能嗅得出来。
他还是线出声了。
“这位侠客,可有什么事?”
这武者打量了阁楼片刻,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便是听雨阁的掌柜?”
王承泽想了想,道:“算是吧。”
那武者压低了声音,凑到柜前用只有他俩能听清的声音道:“千金良药何须购,一笑凌云便返真。倘见玉皇先跪奏,他生永不落红尘。”
一听到这首诗,王承泽面色微变,有些苦恼道:“家师已经离府近月了,如今尚未不再府上。贵客可否稍作等待些时日?”